,南宫括只道她不好意思,硬是拉着她过去,淑姜急道,“括哥哥,我不饿。”
“你不饿,我可饿了。”南宫括叫了汤饼,又点了三大碟子醢酱,分别是鹿肉、鱼肉、兔肉。
所谓醢酱便是将肉剁得细碎,加上各种调料入味。
南宫括将撒了梅子粉的鱼肉醢酱推到了淑姜面前,“快吃吃看,这鱼肉鲜得很,加了梅子粉后,腥味也解了,我们这里的小女孩都喜欢吃,反正我是不吃的,你不吃一会儿可就倒掉了啊。”
半是威胁,半是引诱,淑姜终于拿起了筷子,一筷子雪白的醢酱入口,鲜地淑姜忍不住眉毛都飞了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吃鱼肉醢酱,平日里顶多能吃到点鸡肉醢酱,腊月里的兔肉、狗肉已算是顶级享受了。
淑姜不觉眼眶微酸,南宫括见状问道,“怎么啦?”
淑姜摇头,南宫括又问,“想家了?”
这位括哥哥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淑姜眼泪差点掉了出来,她吸了下鼻子,抬头望天道,“没有,不是的。”
南宫括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你要喜欢,我天天带你来吃。”
淑姜刚要拒绝,忽然看到对面屋顶上停着一只青鸟。
那青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和菀风那只叽叽喳喳的青鸟很是不同,淑姜可以清楚地肯定,这只青鸟不是菀风的。
那会是谁的?神女乔姒的?
淑姜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这只青鸟乌眸温柔沉静,若乔姒真如南宫括所言的那般,应是养不出这样的青鸟。
“看什么呢?”南宫括顺着淑姜视线寻去,却好似看不到这青鸟。
淑姜心下奇怪,略略抬手指了指,“那边屋顶上有一只好看的小鸟。”
南宫括眯着眼,嘟囔道,“是吗,不就是燕子嘛,你们大商邑燕子都没有吗?”
“……”
看来,南宫括是真的看不见这青鸟了。
“阿淑,你喜欢燕子啊,回头我给你掏一窝。”
“别,不是的,不是燕子,是我眼花了。”想到南宫括剖蛇的情景,淑姜汗都下来了,她可不想造孽,那青鸟仿佛也感受到了杀气,突然展翅消失了。
淑姜心中一惊,脸上却不敢再露出什么端倪来,那青鸟不是飞走了,是凭空消失了。
吃饱喝足,南宫括又带着淑姜四处转悠,丰邑的每一处这位少主似乎都很熟悉,他也没什么架子,一路上不断地同各种人打着招呼。
淑姜看着这一切,不禁想,若是有一天能和父兄在此安居该多好。
不知不觉间,日头偏西,南宫括带着淑姜往回走,路过卖醢酱的地方,南宫括又是停下,扔出贝钱,要店家打包了几份醢酱和肉脯。
等待期间,淑姜忍不住四下张望走动,要回去了,她还真有些不舍。
走到边上巷口时,里面突然传出一阵犬吠,淑姜连忙往边上躲去,谁知那条狗速度极快,蹿出时刚巧撞上淑姜,一下子受了惊,反是向淑姜扑来。
“小灰!不可!”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又是“哎哟”一声,淑姜背后一疼,又是和一女子撞在一起。
现场一片混乱,一男子追出了巷子,扑住了狗,边上又有路人大叫“蛇!蛇!”
很快,那蛇就被南宫括拎在手上,他冷笑低语,淑姜听得清楚,那一句话是,“有意思,又是蛇。”
“怎么样,没伤着吧。”扑狗的男子忙不迭问。
有人认出了这男子,埋怨道,“蛇大,你怎么回事,这蛇怎么跑出来了?”
被称做蛇大的男子应是捕蛇人,见自家的狗还在闹腾,连忙踢了一脚道,“失误失误,我也不知道这蛇怎么跑出来的,小灰也是出来追蛇……,南宫少主啊,真对不住,对不住。”
南宫括抖了下蛇还给那男子,淡淡道,“我又没事。”
“小姑娘,姑娘,你们没事吧?”蛇大搓着手,看着淑姜和那女子,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淑姜忙道,“我没事,是我撞到这位姐姐的。”
“没事没事。”那女子也很是好说话,并未在意,只是在地上找寻着什么,随后指着一处道,“哎,我的镜子。”
“哟,新磨的镜子?”好心人捡过了镜子还给那女子。
淑姜一眼看去,那是一枚掌心镜,那女子捡回镜子,如获至宝,“是啊,我小妹生辰,我给她准备的。”
听得这一句,淑姜忽而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