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医生来到陈愈面前,
“您就是陈红女士的家人?”
“是的!”陈父连连点头应是。
“陈雅女士的情况......”
之后,中年医生向陈父简单叙述了陈红的病情,
“孩子虽然保住了,但大人还是会留下病根的,要记住好好调养,换气可以,千万不要开窗通风,还有......”
中年医生讲得很详细,陈父听得也很用心。
两人聊了好长时间。
当中年医生交代完准备走得时候,陈父却拦住了人家,
“额,那个——”
“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是还有不了解的地方?”
陈父不善言谈,但却是知恩图报,他明白
“医生,我想问一下,您知道刚才那位老先生是谁吗?我想事后好好谢谢他老人家。”
中年医生听到这,恍然大悟,露出小孩子一样的自豪表情,与有荣焉地说道,
“哦!您说的是我师爷啊?他老人家您不知道?这次多亏了他老人家,您女儿才捡回来一条命。也是您女儿命好,您女儿刚到医院的时候,主治医师王大夫和其他几位医生都直摇头,说人不行了,没得救,孩子都可能保不住。要不是您女儿命好呢,恰巧我师爷他老人家路过医院,想着回来看看,他老人家都退休好些年了,早就不接诊了,刚刚好,就碰上了您女儿的事,说还能救。这才把人救了过来。要不......”
中年医生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故事的离奇,说到自己师爷大展身手的时候,更是面露崇拜,恨不得以身代之。
“那可真是太谢谢老先生。”
陈父连忙感谢道。
此时,陈泽也已然摸到医院,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病房。
带着他的还是之前的那个妇产科小护士。
听到中年医生的话,陈泽好奇地问道,
“姐姐,那个老中医很厉害吗?他叫什么名字。”
“小弟弟,你问的是白医生吧?”
“白医生可厉害了,他以前可是我们医院的名医,经他手救治过的人,数不胜数。”
小护士听到陈泽问起那位老中医,一时间也是满眼小星星,一脸崇拜之色。
“而且,白云塔老先生不仅在我们这里很有名,在咱们国家的医学界都是很有名气的,曾经还有外国的政要也专门搭飞机来找他老人家看病。”
“白云塔老先生本身经历一个传奇,他老人家曾在民国政府财政部任高职,中年弃官从医,钻研医术,后拜无数名医为师,集百家之长,医术大成,为不少名人看过病。”
而后小护士如数家珍,向陈泽列举了老先生的赫赫战功,辉煌过往。
“一九一六年,袁大头病危,其子克定先请了白老先生诊断。
一九二四年,国父病重,也是请白老先生为其诊病。白老先生断为病之根在肝,因知病已入膏肓,非汤药所能奏效,未有开药。
国父病逝后,通过病理解剖,证实其所患确系肝癌。
一九二六年,梁先生便血,其事在民国闹得沸沸扬扬,白老先生切脉后认为其肾脏无病。梁坚信西医,并呼吁国人学习西方医学,开民智,学科学。
不久,病故于世,经病理解剖,发现肾部完全健康。
在四九城,白老先生被誉为北京四大名医之冠。当时京城医院的德国医学博士狄博尔,遇到疑难杂症,也总会邀请白老先生去会诊。”
“医术在京城首屈一指,我们医院的建立他老人家也出了不少力!”
......
(............河蟹河蟹河蟹...............)
一串串名号停下来,即使陈泽如今身处京城依旧感觉无比遥远。
但不论如何,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好好谢谢人家的。
“我家那儿媳妇是在这个病房吗?”
走廊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中年女人,女人五十来岁,留着短发,薄薄的嘴唇,虽然面露笑容,但却依旧掩饰不住她那张刻薄的脸。
蜡黄的皮肤斑斑点点,刻着深深浅浅的纹路。
一双三角眼不时闪烁奇异的光。
“您是?”陈父惊异地望着女人,打量道。
“我是陈雅的婆婆,哎呦,您就是亲家吧?”
“我是陈愈,陈雅的父亲。”
听说对方是女儿的婆婆,陈愈瞬间就没了好脸色,当初女儿一意孤行跟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私奔,不顾自己阻拦,如今却躺在病床上,遍体鳞伤,差点丢了性命,陈愈甚至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都怪我,我在家做饭呢,一不小心,让这孩子跑了出来。这孩子正怀着身孕呢,怎么还乱跑,也真是的——”
而陈父却根本就不相信女人的鬼话连篇,之所以还压抑着怒火,是因为现在还是在医院。
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被婆家打的差点丧命,即使是老实人陈愈也濒临极限。
女人觉察到陈父的表情中怨恨与不信任,瞬间转变神情,一脸自责、哀叹。
还轻轻用手扇自己巴掌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