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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还来不及,呃……这位小少爷是?”

“他?”牧霄夺随意伸手,把闷声不响的盛愿揽到身侧,“这是我们家一个小朋友。”

踏进黑暗空洞的剧场,盛愿发觉这里异常安静,落针可闻。

四周没有任何光亮,连个人影也看不到,似乎是包了整场。

牧霄夺引他到前排坐下,舞台前微弱的冷光,若有似无的映衬着男人的侧脸。

“舅舅,其他观众呢?”盛愿回头张望,偌大的三层剧场厅空无一人,数万坐席空空荡荡。

“不是和你说了,今天就我们两个。”

盛愿惊诧转头,对上男人从容的眼。

静静对视一番,他觉得,这世上似乎没有舅舅办不到的事。

剧场帷幕缓缓拉开,桥梁建筑构架出一个恢宏庞大的地下古堡,身着十九世纪贵族风格的演员们纷纷从后台走出。

台下,仅入座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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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魅影》盛愿在网上看过很多遍,所以他才能脱口而出那些经典台词,但是如此身临其境还是第一次。

盛愿看向身边的舅舅,那双寡情眼望着舞台,似乎意兴阑珊,手指交叉放在膝上,尾戒正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晕。

回归到眼下,无论是外表气质,还是深层次的理性头脑与思维……他身上几乎同时拥有着一个成熟男性最完美的配置。

那真的是个很容易使人倾心的对象,而这枚尾戒恰恰也无声代表着他的不近人情。

可牧霄夺若想对谁好,真的是致死量。

盛愿收回视线,移回舞台之上。

【歌剧院的地窖深处,住着一名相貌丑陋的音乐天才,不得不终日带着一顶白色面具。

他从小被父母遗弃,多年来隐居在地下密室里。

他神出鬼没,躲避世人鄙夷的目光,被众人称之为“魅影”

无意之间,魅影发现了不出名的小歌手克莉丝汀,感受到,她有着不凡的音乐天赋。

魅影不计代价,势必要将年轻貌美的克莉丝汀调教成首席歌剧女高音。】

美丽的克莉丝汀身着白色纱裙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用婉转的高音唱着魅影编写的《Think Of Me》。

而她的身后,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魅影仿佛永远身披黑夜,他带着那顶经典的白色面具出现在舞台上,高声唱道——

“One love, one lifetime, anywhere you go let me go too.

此生此情不渝,无论去何处都让你我形影不离。

I did it all for you and all for nothing.

我所做皆是为你,可却一无所获。”*

耳朵近半个月没听到声音,猛然间接收到这样庞大的工作量,有些不适应。

盛愿不适的低垂下头,捏了捏耳垂。

“不舒服吗?”牧霄夺敏锐察觉到他的异常,温声问道。

盛愿若无其事的摇摇头,回复道:“没事,就是好久没听见声音了,还有点不太习惯。”

“头疼不疼?”牧霄夺问。

盛愿有些莫名:“不疼。”

长达两个小时的歌剧很快抵达末尾,高昂的歌声也变得愈来愈悲戚。

【魅影原本出于精神层面的音乐之爱,随后逐渐转化为对克莉丝汀强烈的占有欲,更是将所有妨碍克莉丝汀歌唱事业的人一一除掉。

故事的最后,克莉丝汀毅然吻了魅影,与他诀别。

绝望的魅影送走紧紧相拥的恋人,在警察和群众闯入地下密室前,悄然隐去,只留下一张凄凉的面具。

正如歌词中那句,在这重重的迷宫之中,似乎黑暗都会迷失方向。】

歌剧接近尾声,演员一一出场谢幕,在小提琴停歇时,盛愿忽然听见头顶传来嘎吱作响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抬头,蓦地发现,头顶的正上方,那座镶嵌着几千颗硕大宝石的华丽吊灯正在剧烈摇摆,琉璃磕碰发出细碎的声响,脚下的地面似乎也跟着一并摇晃了起来,仿佛摇摇欲坠。

下一秒,吊灯从天而降。

盛愿心脏漏了一拍,下意识护住头,失声唤道:“舅舅——”

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男人舒朗的轻笑。

殊不知,那是《歌剧魅影》剧组惯会用的把戏。

吊灯由特殊的机关牵引,每一分角度都在把控之中。

它在观众席上方划过,接着直直砸向舞台,魅影抱着克莉丝汀转了个圈,吊灯与他们擦肩而过,而后稳稳降落在舞台中央。

盛愿从牧霄夺宽阔结实的臂弯中慢慢抬起头,蓬乱卷翘的发丝蹭过男人的下颌,最后对上他的眼。

牧霄夺周正的外表下蕴着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与从容,低垂着眸,用堪堪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他:“吓到了?”

盛愿对着他用力点点头,接着埋进男人的侧颈,是真的被吓到了。

温热的嘴唇蹭过牧霄夺颈间的动脉,若即若离的碰上,又离开,好像印下了一串隐忍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