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根本不会是好战者的对手,他们加起来都没有好战者一半的体量。」
「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准备这一张纸,一张罪状,就够了。」
「一张就足够麽?」
这个略显疑惑的声音当然是来自于赫克特的。
「毕竟是三个铸造世界,总是需要多准备点罪名吧?我看这份文件上的罪名,只有一些类似于欺瞒产量,以及调查团队的死因不详等诉状,如果三重法尔想的话,他们不是不可以申辩的。」
「这还不足以构成死罪。」
「话是如此。」
巴亚尔点了点头:就像赫克特所说的那样,人类帝国终究是要讲究一个程序正义的,尤其是当对象是铸造世界这些理论上的帝国盟友的时候,不给出点儿上得了台面的理由,即便能够强行动手,终究也是不好看的。
「但现实却要分情况。」
冠军剑士夹住了那张薄如蝉翼的诉状页。
「隐瞒敌情丶虚报产量丶疑似谋害调查专员,放在平日里,考虑到铸造世界的体量和特殊地位,这些所谓的罪证,自然就和我们手中的这张纸一样,轻薄如灰。」
「但在另一些时候,把它们放在另一些地方上……」
伴随着微笑,巴亚尔随意地甩出了手中的纸页,趁着风意,纸页随空飘舞,竟是稳稳当当地落到了阶梯上的原体石桌间,与那些最重要的文件列于一处。
「即使毫无重要的东西,把它们摆在台面上,也能千钧难当。」
「要动真格的时候,一条罪状就足以致命,更何况是一页的。」
「既然上了称,那可就是一千斤都打不住了……」
第二连长咧起嘴角。
「再说了,赫克特,我们这又不是在审判,而是在惩罚:三重法尔受难的原因不是因为它触碰了人类帝国中的某一条法律,而是因为败坏了远东边疆的集体利益,比起我们的基因之母,与我们进行合作的那二十几个铸造世界,反而更希望三重法尔去死。」
「因为它独有的技术嘛。」
「不,因为它坏了规矩。」
巴亚尔摇了摇头。
「原体和远东各个铸造世界的合作是建立在互信的基础上的,原体提供给铸造世界他们难以想像的优渥资源以及丰厚回报,而各个铸造世界则是为远东边疆拼尽全力地贡献他们的产能:可现在,三重法尔破坏了这种互信,猜疑的裂缝一旦出现,就很难愈合了。」
「以此为契机,哪怕我们的基因之母只是出于保险考虑,而去修改她与铸造世界们的合作条约,对于各个铸造世界所造成的损失,就已经足以让他们发疯到把整个三重法尔给生吞活剥了。」
「没错。」
拉纳点了点头。
「你要知道,摩根阁下对于铸造世界一向是宽厚的,她会默许这些家伙在条约中,搞一些不太过分的小动作,内务部对每个铸造世界私下里的勾当都是心知肚明的,但从来看破不说破,因为他们一直都能做好他们的本职工作,而这也是巴亚尔眼中和光同尘的一部分。」
「这和那些凡人军官们的隐形特权,都是一个道理,明面上的待遇要给,但暗地的纵容也是要给一些的,只要维持在可控的限度里就可以了:原体的宗旨是,人是不可能变得贤良的,但人却是可以变得可控制的,当每个人都被控制在可控的道德范围中时,那本质是贤臣还是奸臣,就不重要了。」
「没有真正的贤臣,也没有真正的奸臣:只有可控的忠臣。」
「所以……」
赫克特沉吟了一下。
「你们的意思是,无论是那些凡人还是这些铸造世界,我们的基因之母都允许他们做一些不过分的坏事,但却不允许其中的任何个体去做【超格】的坏事?」
「就是这样。」
拉纳点着头。
「一个人在做不好的事情。这不就是叫犯罪吗?」
「那麽,原体容忍了一群人做不好的事情,这又叫什麽?」
「……」
拉纳和巴亚尔对视一眼,思量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那叫传统。」
循声望去,只能看到伯纳德那张谦和的笑脸。
「古老丶陈旧丶不可取丶但符合所有或者大部分人的利益。」
「我们一般叫它祖宗之法。」
「这样啊……」
赫克特不说话了。
「行了。」
另一侧的拉纳摆摆手。
「教育的话以后再说,我们现在还有要紧的事情:相关的行动部队准备的怎麽样了?现在负责监督三重法尔的是哪支队伍?他们的指挥官值得信赖吗?」
「部队已经准备好了,整整二十个连队,一万精兵,再搭配上那些闻讯赶来的铸造世界,别说是三重法尔了,哪怕是整个三重星区,都能彻底地夷为平地。」
「至于指挥官的话,现在在三重星区边缘负责警戒工作的,是新近成立的第九十八连,虽然连队的五百名战士大多都是新兵,但他们的连队长却值得信赖的老人。」
「是谁?」
「达武,来自于阿瓦隆,是原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