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云淮来给他检查一下。”
一直沉默不语的季晟钰突然出声。
苏玖妍和御宥瑾的目光都闪了闪,两人看向季晟钰。
季晟钰是在怀疑吴绛给廖源下了毒?
季晟钰也在看着两人,眸光微动。
三人目光一对,苏玖妍和御宥瑾立刻明白了。
不论是否真的下了毒,只要云淮说有,那就是有。
倘若廖源得知自己中了毒,还会继续维护吴绛吗?
以廖源的性子,肯定不会!
毕竟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折磨死,吴绛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去找他。”
苏玖妍起身,走了出去。
苏玖妍问了几个人,找到了在幄帐顶上吹夜风的云淮。
“师兄。”
苏玖妍仰头,唤了一声。
云淮轻轻一跃,落到了地面上,面带浅笑,手里拿着酒葫芦。
“喝吗?”
云淮将腰间的另一个酒葫芦拿起来,对苏玖妍示意。
苏玖妍走上前,接过酒葫芦,却没有喝,而是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云淮听完,眨了眨眼。
“你是想让我弄一个假象?”
云淮听出了苏玖妍的言下之意。
“如果他被下了毒那就简单了,如果没有,那就给他下毒。”
“师兄应该可以悄无声息的,不会让他察觉到的,对吧!”
苏玖妍微微一笑。
“自然。”
云淮也笑了,十分自信。
云淮知道苏玖妍是想让廖源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只有那样廖源才会说出所有事情。
云淮是毒医,自然有无数办法可以无声无息的下毒,而且能让人深信不疑。
“那师兄就跟我走一趟吧!”
苏玖妍挑了挑眉。
云淮点头笑笑,跟苏玖妍一起走了。
两人回了幄帐,幄帐内季晟钰和御宥瑾悠闲的喝着茶,廖源却紧绷着身体。
刚刚的对话已经让廖源开始怀疑了。
听到响动,廖源立刻转头,看到了苏玖妍和云淮。
廖源认识云淮,面色顿时一变。
“你们要做什么?”
云淮对蛊虫那么了解,会解蛊毒,谁清楚他会不会下蛊啊!
倘若被下了蛊,就会受人控制。
廖源不想变成那样。
可眼下廖源什么也做不了,无法反抗,也无法自尽,唯一能做的只有质问。
似乎是看出了廖源的担忧,云淮微微一笑。
“放心,我不会下蛊,我只是医者。”
毒医也能治病救人,何尝不是医者呢?
廖源并未放轻松,依旧死死盯着云淮。
苏玖妍坐回了椅子上,云淮却走向廖源。
云淮瞥了一眼廖源的肩膀,冰冻依旧存在,那块肉已经被冻坏了。
但云淮却没有理会,不顾廖源的挣扎,抓住他的手腕。
“别挣扎了,没用。”
云淮淡淡说了一句。
廖源果然不动了,倒不是他听话,而是他认清了事实。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挣扎的确无用。
“呵!就算给我下了毒,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廖源冷笑了一声。
他不相信苏玖妍有那么好心,会让人来给他诊脉。
无非就是想给他下毒,折磨他,从而从他嘴里逼问出吴绛的事。
廖源又不是第一次落入敌人手里,他有信心能扛得住折磨。
云淮嘴角一挑,也露出了冷笑,却什么也没说。
从苏玖妍的转述中,云淮便明白了廖源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玖妍自然也清楚,才会去找云淮。
像廖源那样的人,威胁折磨和挑拨离间是无用的,只有让他自己产生怀疑才行。
而云淮的到来,就是为了让廖源怀疑吴绛。
云淮感受了一下廖源的脉搏,又掀开廖源的眼皮看了看。
“你中毒了。”
云淮下了判断。
“呵!”
又是一声冷笑,廖源满眼不屑,他不相信。
“每隔七天,夜深子时,你的脑袋就会跟针扎一般疼,小腹处也有同样的疼痛。一旦疼起来,任何药都不管用。”
“以前是间隔一个月,现在是间隔七天,再拖延几天就会变为间隔三日,最终每日都会发作。”
云淮面不改色的说着。
苏玖妍眨了眨眼睛,看了季晟钰和御宥瑾一眼,眼中透露出了几分怀疑。
说的是真的吗?
季晟钰和御宥瑾回以不明所以的目光。
三人清楚具体的情况,云淮是苏玖妍找来做戏的,可是看云淮此刻言之凿凿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
难不成是真的?
那岂不是歪打正着?
三人想着,表面上却没有表露丝毫,继续看下去。
听到云淮的话,廖源瞳孔一缩,双手紧握。
无他,只因云淮说的是事实。
那些症状他都有,而且正如云淮所说,一开始只是每个月发作一次,后来越来越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