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开东门!”李裕忠怒不可遏,率先冲锋。
眼看就要抵达城下,城头一声令下,箭如雨下。
“陛下小心!”张定天跃起,以身挡箭,一箭中臂,一箭入背。
“定天!”李裕忠焦急喊道。
“我没事,快撤退!”张定天强忍疼痛,大声命令。
按原计划,应先用盾牌抵挡箭雨,随后弓弩手跟进,保护骑兵冲击城门,但李裕忠怒火中烧,直接下令冲锋,导致铁骑成了箭靶。
张定天一声令下:“盾阵上,弓弩手准备!” 箭雨如注,压制得城头守军不敢抬头。
箭雨稍歇,西南叛军万箭齐发,攻势猛烈,李裕忠接过副将递来的弩箭,怒吼一声:“射死他们!” 箭矢破空,声声入耳。
突然,城头垂下一身影,撕心裂肺地喊道:“别放箭,是我,是我,父王……” 李裕忠心中一紧,认出了那声音是他的儿子,李作陵。
“作陵,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裕忠几乎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儿子身上插着几支箭,血染战衣。
李作陵痛苦万分,原本只是想进城炫耀一番,没想到落得这般下场,他痛哭失声:“父王,救救我……”
李裕忠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平时嚣张跋扈的儿子,却是比那个软弱的老二更有继承大业的能力,他强忍悲痛,安慰道:“作陵,你放心,朕一定会救你。”
就在这时,一个嘲讽的声音传来:“哈哈哈,狗贼,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以为这小子能帮你里应外合?” 翟宁露出半边脸,得意洋洋。
“混账,休要猖狂,朕必取你性命!” 李裕忠怒不可遏,却不得不暂时放下仇恨,先救儿子。
然而,翟宁的话如同利刃,刺向李裕忠的心脏:“你的亲人,要么是你父母,要么是你妻儿,你要怎么选?”
李裕忠还没说完,城头上的翟宁便举起长枪,一刺之下,李作陵肩头立时血流如注。
“啊。”
惨叫声未落,清月公主从翟宁身后窜出,夺过长枪再次猛刺李作陵背部。
“嗷。”
剧痛让李作陵失去了意识,鲜血顺着他的脚步流淌至城墙脚下,染红了一片地面。
“你太过分了……”李裕忠愤怒得几乎吐血,心中万千思绪涌动,他本已准备了所有可能的守城之策,甚至动员了全城百姓,却未曾料到会有如此卑劣的手段。
“退后,全部退后!”张定天见状怒不可遏,若非顾及身份,早已不顾一切冲上前去。
南门外的战斗刚刚结束,他深知,即便有再多美女诱惑,也比不上破城后能获得的一切,然而,身为臣子,他必须服从命令。
“你究竟想要什么?”李裕忠声音颤抖,眼前浮现出家人的身影,每一刻都让他心如刀绞。
“只要作陵无恙,任何条件都好商量。”
“南门见吧,但愿你能速战速决。”翟宁丢下这句话,转身向南门走去,显然不愿错过这扬威立功的机会。
“翟将军,等等我……”清月公主紧跟其后,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
“陛下……”张定天眼中怒火中烧,但为了主子的颜面,他只能忍耐。
“走吧。”李裕忠无奈地叹了口气,率领大军向南门进发,尽管征战多年,他们从未经历过如此屈辱的战斗。
“让开,翟将军来了。”城墙上,阎文德见到翟宁与清月公主趾高气扬地归来,心中满是愤懑,却不敢表露半分。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阎文德暗中咬牙切齿,但表面仍毕恭毕敬。
随着南门方向传来的喧嚣声,一场关乎生死与尊严的谈判即将展开。
“北门没事吧?”女帝脸色凝重地问。
“陛下放心,北门有李作陵镇守,那叛贼不敢轻举妄动。”翟宁回答。
女帝松了口气,内心却如过山车般起伏不定,仿佛随时可能崩塌。
“腾大人,你是不是很惊讶?”翟宁突然转向人群中瑟瑟发抖的腾江。
“翟将军,我不知您说什么……”腾江的声音颤抖。
“听不懂?等会儿让李裕忠自己说,看你到时不后悔。”翟宁话中有话。
腾江一听,吓得魂不附体,他原以为偷换李作陵之举万无一失,没想到竟成了假象。
“哦?腾江,你胆子不小啊。”女帝目光锐利,瞬间明白了一切,此时打击腾江,等于敲山震虎,震慑所有与李裕忠勾结之人。
“奴才冤枉……”腾江跪倒,泪如雨下。
翟宁冷笑着看向城下的李裕忠:“想让你的女人尸骨无存吗?想让你父母遗骨遭人践踏吗?想让你儿子血流成河吗?”
李裕忠眼中充血,怒吼道:“你想怎样?”
“很简单,一、向陛下跪地求饶;二、供出所有同党;三、撤军八百里,回你的老窝去,第四条嘛,我还得想想。”
此言一出,城头城下皆沉默,空气凝固,西南叛军个个怒目圆睁,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翟宁。
但翟宁的话,却像一把刀,直插敌人心脏,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李裕忠自封为帝,却面临向女帝屈膝的困境,这对他而言,无异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