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摘了几朵,走至青禾的身畔,缓缓站定,注视着中蹲在地上正在采摘着野菊的青禾。
青和纤细的柳眉在阳光下每皱一下,似乎都在深深的纠结着。
那又在我面前一直趾高气昂的眸子,如今却让我看来是一片凄美迷蒙,却又充满向往与渴望。
我向她伸出了那几朵采摘好的野菊,“这花就当作昨晚姑
娘救了我一命。”
青禾闻言手上微微一怔,一朵野菊聚然断在她手,顺着她的指尖滑落至她的脚边。
她没有想要去拾起,反而眸光看向我手中的几朵野菊。
突地,她淡淡的笑了起来,“这几朵野菊,花色正艳,这种金黄也正是青禾想要的颜色,就是不知青禾若收下这几朵野菊,那下一刻,青禾该称这赠花之人为什么?”
青禾的笑意暗然诡异,我也自知她话中所包含的意思,这样也好,一语双关,即中重点,这样我也不用拐弯抹角,浪费时间。
我看着她微微一笑,“姑娘既知我的身份,又何必为此纠结?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己,叫什么都无所谓,不是么?”
青禾带着笑的抿了唇,接过我手中的几朵野菊,轻轻的插在了自己的篮子里。
抬眸看我时,眸中带着一丝我摸不懂的情绪,声音却仍是那般的轻巧,“不是青禾要纠结,只是你的这些称呼,是在为难青禾。”
我不想再与她这般纠结下去。
直接说出了我心里疑虑。
“为何还要将我送回军营?”
青禾微垂了眸,忽而转眸,眸光落在了脚底下那一朵折断了的野菊花之上。
她便弯腰拾起在手,下一瞬间,她一边将野菊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撕扯下来,一边答了我的话。
“若我不带你回劳营,难不成你还想在那荒无人烟密林之中让众狼撕咬着你的一寸一寸皮骨,最后弄得尸骨无存。”
话落,她手中的菊花己只剩一根光梗,所有的花瓣都被她撕扯掉落。
她将一根光梗立至我的面前,又在手转了转。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我淡淡一笑,“若真是这样,你岂不是违背了你家主子的旨意?”
“那又如何?只要你不再出这军营,那你的存在就够不成
我的威胁?”她冷冷一笑,将手中光梗弃之在地。
她这话让我心头一怔,“你这话是何意?”
她仍是冷冷的笑着,“你不是想要解药么?而我同样也想要解药。”
我瞬间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你想利用我得到解药?”
她长长一笑,“聪明。”而后她又眸光紧紧的落在我的脸上,突然她伸出纤指抚在向我的脸,她的指尖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菊香,当她的手触及在我的脸颊之时,我一怔,随即往后退了一步。
反而引得青禾又是一声讥讽的笑意,她淡然的收回了手,还讥讽的道:“也不知你这张脸究竟是何人所易容,竟如此的失败。”
看来这青禾还真不简单,她竟能这般轻易的看出我此时的这张脸是易容而成。
突然青禾又扬了起笑言,“我们都众所周知,那淮南王不近女色,可昨夜那淮南王却让你留在他的营中超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可见,你比别的女子,甚至包括我更有胜算从淮南王手中拿到解药。”
原来这就是她对我这张脸所打的主意。
“所以,你将我带回军营,是想要让我继续在淮南王跟前伺候,好趁此机会得到解药。”
青禾脸上的笑意并非是被我说中了她的心思,反倒是她在嘲弄我的笑意“华蝶衣,你我来此的目的本就是一致,不是么?”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冷笑着说道。
“得逞?”青禾微凝了眉,复又笑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要再拖延几日,便可完成我的任务,你应当很明白,这解药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我冷冷的拉长了笑意,“青禾,你是骗不过我的,你想要解药的原因可不单单是毁了它从而向你的主子交差?这个解药对你而言,说不定还是一个更大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