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黑暗的这段时间内,我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只知道,似乎我睡了一觉,然而这一觉又睡得十分的沉重,总觉得想要醒来,却又醒不来,偶尔几次我还听到有人在我身边唤着我,声音透着忧心与着急。
终于我冲破了黑暗,令自己有了意识,从昏迷之中渐渐醒了过来。
在我睁开双眸之时,一道熟悉的身影靠在我的床榻边上,似是己经睡着了。
经我一动弹,床榻边上倒下的人便被我惊醒来。
是红姐,她满眸欣喜的道:“阿华,你终于醒了……”
看着红姐面上欣喜的笑意,我朝她微微眨了眨了眼。
她伸手过来扶我,我只觉得脖间一阵疼痛传来,令我禁不住痛的闷哼了一声。
“快别乱动,方才军医说了,你的脖子怕是被什么硬物给压着了,你这一乱动,定会拉扯着痛的。”
经红姐这么一说,在我昏迷之前的记忆一连窜一连窜的钻入了我脑子里,是那般的清晰,回想起那惊心的一幕。
而我脖子之上的伤并非是被硬物所压,而是被面具人所击伤,可到最后是那面具人终是饶了我一命。
“红姐,这是哪里?”我皱眉一问。
红姐给我倒了一杯清水,递至我手中,边答了我的话,“傻丫头,莫不是这一觉,让你脑子也不好使了,这里当然是淮南军营,昨夜可多亏了青禾,若不是青禾,你只怕会睡在帐外一夜。”
原来是青禾带我回了军营。
这也难怪,她是面具人的人,只要面具人一声令下,她定会想办法将我从营外林子里想方设法,弄巧成拙的弄回军营。
不对,我记得,那面具人说过,我若要生,那就必须滚出军营,不再踏入。
可如今,为何青禾会带我重回军营,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恐怕这事情也只有青禾能给我答案。
当我心里正琢磨着这些时,红姐的声音又响在我的耳边。
“瞧你也太拼命了,喝那么多酒作甚,这淮南王不近女色是众所周知的,你这般喝酒,把自己喝醉了,事却没干成,还让淮南王丢出帐外,这可多丢人啊?”
我微微一怔,满腹不解的看着红姐,再次问道:“你是说我昨夜喝醉了?”
红姐轻点了头,“可不是,青禾将你从正营外带回来的时候,你都是烂醉如泥,什么都不知道,足足睡到现在才醒。”
我昨夜分明滴酒未粘,可为何红姐会说我醉倒在帐外,还是让淮南王给扔出的帐外,难道这也是青禾为了带我回来的一套说辞?
“青禾呢?”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现在就见到青禾,问个清楚。
红姐指了指外面道:“这青禾素来就有采摘花草的习惯,这可不,一大早就去后山采花了,捉摸着也要几个时辰才得回营吧。”
在后山,这也许正是一个当面问清事宜的机会。
我连忙翻身下床,“我去找她。”
“你急着找她做什么?”红姐边帮我穿着衣裳,边问我。
我微微一笑,答了红姐的话,“你不是说昨夜,我多亏了她相助么?我去后山帮她采花,顺便也向她道声谢。”
红姐面容一阵不悦,还带着不甘的语气说道:“你去帮她采什么花啊?就她那性子,还不知她领不领你的情。”
“领不领情是她的事,道不道谢,那可是我的事。”我仍是一笑,收拾好自己,便掀起了帐帘寻青禾而去。
一路加紧步子走出军营,至后山。
我便想着按着青禾路过的路径,寻着青禾的踪迹。
青禾的身影我虽未看到,却让我看到了这的满地盛开的野菊,金灿灿的一片,环绕
在我的周迹,我似乎又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金秋快要过了,初冬的阳光都显得寒意袭身,也许是这里地势的原因,这里的野菊却开得格外灿烂。
我环顾四周,这里有采摘过的痕迹,可想而知,青禾应当是才从这路过。
我顺着这采摘的痕迹,一路寻过去。
“小燕子,快到了冬天,你莫不是因为受了伤,跟不上亲人的队伍,只能在这里哀啼,盼望着能有人向你伸出援手?”声音从一个小山坡处传来,我听得出是青禾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袭粉红的身影蹲在地上,手里正轻揉着的捧着一只受了伤的小燕子。
我不敢相信自己竟会看到这一幕,我亲眼看着青禾掏出手绢帮那只受了伤的小燕子包扎着伤口。
表面青禾趾高气昂,不可一世,从来都未将那弱者放在眼里,如今的她却能对一只这么弱小的小燕子伸出援助之手,可见青禾本性根本就不是我先前所看到的那副模样。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苦衷,也许都有情势所逼,不能自己的时候。
小燕子重回了温暖的鸟巢之中,青禾提起脚边的花篮转了身。
在看到我的出现时,她面上存留的那些情绪一闪而逝,似乎很惊讶我的出现,可是又似乎不屑我的出现。
下一瞬间,她便重换了一条路径,无视我的存在,自顾自的采摘着身边的几朵野菊。
我顺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