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可他却只会写一些好哄姑娘的酸诗;
谢昭气质矜贵,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如玉公子,可只有乌氏知道,每每在外遇到令他不悦之事,谢昭当时忍下,回房之后便会发泄在她身上。
有时候,连她头上戴的珠钗歪了,也会成为谢昭发作的借口……
但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于是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谢昭也是爱她的,他爱她,所以在她面前毫无保留。
她就这么欺骗了自己十几年。
如今想来,她真是太可笑了。
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不仅害了一条人命,还害的自己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或许……当初谢昭毫不留情的舍弃万诗诗时,她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写休书!谢昭!给她写休书!”安国公冷声,“这样的罪妇,不配一封和离书!”
“让她的名字留在我谢氏族谱上,是对谢氏的侮辱!”
乌氏双眸红肿,歪斜的站着,她静静的听完,不屑一笑,一字一句道:“谁稀罕。”
“母亲!”谢钰不敢置信,他此时才从惊愕之中回过神,不敢相信向来敬重父亲的母亲,竟然会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
谢昭冷
声喝骂一句,“这罪妇已经不是你母亲!”
谢昭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乌氏疯了!绝对是疯了!
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这,不能让她说出更多的事!
他当即对外喊:“来人,立刻将将这罪妇赶出国公府——”
但下一秒,却听见乌氏嗓音幽幽道:“谢昭,你想不想知道,为何你再也生不出儿子?”
谢昭的话音戛然而止,温润的面庞显露出几分扭曲之色,他瞪着乌氏,颤声道:“你说什么?”
乌氏笑了笑,却是低低的叹道:“谢家的人将我从如意楼押来,没有一个关心我为何会去如意楼,开口便是我丢了谢氏的脸,该当何罪。”
谢昭愤然怒斥,“乌氏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谢昭,你别急。”乌氏平静的抬眸,讽刺的一笑,缓缓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如意楼吗?”
“因为今日我收到一封信,一封写着一个我藏了十几年秘密的信。”
“是我。”乌氏用手指着她自己,突然躬身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是我,是我给你下了药,让你再也生不出儿子!”
“谢昭,我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便是让你断子绝孙了!”
“哈哈哈——”
一连串的令人惊愕无比的消息,砸的谢家人一时间都未反应过来。
谢昭更是身躯猛然一震,双眸顿时变得猩红,他骤然起身,几步走到乌氏跟前,伸手一把掐住她脆弱的脖颈。
“你这个罪妇!原来是你!”
这些年,他屡次怀疑他的身子是被人下了药,可没有一个大夫能诊出不对劲。
若不是这些大夫医术不精,便是这些大夫都被乌氏警告过!
乌氏被他掐着,却没有先前狼狈的哭相,她嘲弄看着谢昭,艰难道:“是我,是、我!”
“父亲不可!”谢钰还未从巨大的震惊中回神,便见乌氏快要被谢昭掐死,他当下扑跪在地上,去扯谢昭的衣袍,哀求道,“父亲不可,您不能杀了母亲……”
安国公等人也回过神来,连忙命人去阻止谢昭。
谢修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切,突然如释重负的笑出声。
这谢家,果真是烂透了。
……
谢家有心封锁/消息,但这么精彩的事,谢修如何舍得没有观众欣赏,于是安排人,绘声绘色的将谢府发生的所有事都传了出去。
说书人最为敏锐,立即意识到能借此大
赚一笔,洋洋洒洒的将故事又加工了一番,在城中四处宣扬。
一天十二场,不带停歇。
这里头一个字不提谢氏,却句句都指谢氏。
文社茶馆内,姜姒坐在最角落之处,却还是能清楚的听见说书人精彩的说书声。
“……且说着丽娘终于意识到自个嫁进了虎窝,她悔恨不已,将前程往事尽数揭穿……”
丽娘,乌氏姓乌,名唤乌丽宛。
姜姒没有想到,最后乌氏竟然会突然与谢家反目。
她抬眸,看了眼坐在她对面的谢修。
问道:“谢家预备如何处置乌氏?”
谢修喝了一口茶,桃花眼眯了起来,笑着道:“如今谢家人将乌氏关在祠堂里,正忙着平息城里的风言风语,还没空处置乌氏。”
“众口难挡。”姜姒轻笑一声,“过不了两日,安国公恐怕就要带着谢家人进宫请罪了。”
谢修淡淡一笑,“谁说不是呢。”
“对了。”姜姒好奇的看着他空荡荡的手,“你手里的折扇哪去了,以前总见你拿着。”
谢修面上的笑意微滞,垂眸轻叹一声,“王妃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姜姒无辜的眨眨眼。
“那把折扇是我娘亲手做的,原本是送
给谢昭的。”谢修嗤了一声,“只不过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