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说笑么?”云烟忍不住先笑出声来,“我都落到山贼窝里了,还要如何检点?大当家莫不是要与我说三从四德?”
云烟一双明眸注视着他,只觉得他的窘迫令人忍俊不禁,哪有山匪会被女子逗弄地不知所措!
这个大当家,莫不是个正经人!
“简直不可理喻!”
风清楚趁着云烟愣神的空档,闪身躲过,大步朝门边而去,那背影莫名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云烟眼中一抹哂笑,顾不上多想,立刻将手上麻绳靠近一处尖利,用力磨了起来。
方才趁着与风清楚调侃的功夫,她已经看好了周围的退路,只要磨开绳索,便可以从后窗出去。
来的时候她就看过了,后窗应该有一条路下山,眼下天色昏暗,众人又忙着准备明日的婚事,正是她脱身的好机会。
可是绳索还未磨开,门又再次被人推开。
两个山匪不怀好意地进门,云烟顿生防备。
这二人正是刚才在门边的守卫,眼下风清楚不在房中,他们进来做什么?
“大当家当真是不解风情,放着这么浪的小娘子不要,还想要什么样的?”其中一人目不转睛盯着云烟,眼中
满是淫邪。
“就是!看着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小姐,”另一人跟着附和,“不如咱们先替大当家试试?”
云烟眸光一厉,“不知死活的东西!”
二人丝毫不在意她的训斥,脸上反倒更显兴奋。
就在二人步步靠近之际,云烟手上一松,麻绳已经被磨开!
她不动声色盯着二人,悄悄摸到身后一样利物——
“啊!”
其中一人突如其来的惨叫,吓了云烟一跳!
另一人还来不及查看,忽然也闷声倒地!
云烟战战兢兢扶着桌案起身,在帏帐后面看见那张日思夜盼的脸——
“沈恪?!”
她低呼一声,脱兔一般蹿向他怀中,不等她站稳,沈恪已经将她挟在怀中,飞身出了窗外。
二人在一个僻静之处停住,沈恪私下看过无人,才将她放下。
“你怎么来了?”云烟满眼惊喜,可是一抬头却对上他阴沉的眸色。
“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扰了郡主的好事。”
云烟松开他的衣襟,原来方才自己与风清楚过招时,他已然在外头埋伏。
“你早已到了山寨,为何等到现在才来救我!”云烟心中有些不忿,方才自己面对那
两名山匪,心中有多害怕他根本无法体会!
可他明明就在外面,非要等到千钧一发之际才现身,其中缘由无非是因为自己对风清楚做戏!
“我又怎知郡主要不要我出现?”沈恪眼中满是戏谑,“万一真的搅散了郡主的姻缘,我怎么赔得起?”
云烟脸色渐渐沉下,“是我唐突了,不知沈大人何时变得这般阴阳怪气,连听墙根的事也做的那么顺手!”
“如此看来,大当家倒是磊落不少。”云烟说罢,挑了挑眼角故意朝他看去。
沈恪脸上登时阴云密布,咬着牙质问一句,“你再说一遍?”
云烟向来吃软不吃硬,虽然知道此时不是斗气的时候,但还是忍不住怼上去,“大当家光明磊落,就是比你——”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她忽然觉得唇上一凉!
沈恪深重的鼻息,令云烟难以承受,这个男人竟然、竟然——
非礼自己?!
云烟抬手想要推开他,谁知沈恪将她双手反剪身后,死死按在腰间动弹不得,如此一来她就如同小猫一般,被他按在怀中。
周遭好似忽然静止,云烟觉得脑中一片眩晕,整个人都有些酥麻无力。
不知沉
沦了多久,院外忽然传来一阵骂骂咧咧。
“都他娘的忙那喜事,要是变成丧事才好呢!”
那声音令沈恪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眼中一沉,食指在唇下一压示意云烟噤声,随即拉着她闪身躲进了一旁的假山中。
“你小声些吧,若是给大当家听见,小心你又招来一顿鞭子!”
云烟与沈恪藏身假山中,借着微光朝外悄悄看去,云烟登时心头一突!
这其中一人,不正是大佛寺的主持吗?!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满是狐疑。
“我李问天对清风寨问心无愧,这次若不是我牵制谢氏,寨子里哪弄得到那么多宝贝!?”
“胡四你说说,他凭什么罚我?!”
云烟眉头紧蹙,此人虽然是寨子里的山匪,可听起来却似乎怀有二心。
“天哥莫要生气了,大当家也是为了寨子好,才下手狠了些……”胡四小心劝说着,“那谢氏与宫中有些联系,若真的惹到官府,咱们可兜不住!”
李问天极是不屑,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叫我说,根本就是大当家胆小如鼠!我管她什么谢氏王氏,不都一样对老子言听计从,那咱们为何不能趁机搭上
官府这条路?”
“天哥可别瞎说,”胡四有些惶恐,“自古官贼不同路,咱们怎么敢惹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