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可问出了什么?(1 / 2)

寒夜中,沈恪好似无声叹息一声。

“眼下我不是要与你斗气,只是宫中波云诡谲,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危险。”

云烟冷笑,“是我想要卷进去吗,又是我想躲就能躲得掉吗?”

“沈大人该不会觉得,云家这场无妄之灾,也是我们自己巴巴要撞上去的吧?”

话音刚落,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这口气怎么像是再与他委屈宣泄?她赶忙镇定了心神,不愿让沈恪看出什么。

“沈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云烟脸色恢复淡漠,“后头的事我会小心处置,不劳大人费心了。”

云烟转身要走,却被沈恪伸手攥住了手腕!

“你为何一定要怄气!”

云烟蹙眉,以往每次他攥住自己的手,都是一片温热柔和,这次却有些生疼。

“沈大人慎重些,”她用力挣开,笑得有些苍凉,“凭我与你的交情,还谈不上‘怄气’。”

说罢,她不再理会沈恪,径自往自己院中而去。

夜渐深了。

雨歌带着哂笑进屋,“平阳郡主不知怎地,在院中发了好大的火,发落陈凌跪在院中。”

“现在天寒地冻的,也不知他能不能熬过来。”

云烟将手

在火炉上烤了烤,接过雨歌递上的燕窝粥,小口啜着,“放心吧,越是命如野草,越是能熬得住。”

听着窗外的北风呼啸,云烟不由想到前世,嘴角淡淡勾起。

这种风寒雪重的夜晚,她通常都会备好羹汤,亲手送到他书房,以备陈凌夜间看书看得饿了。

可每回陈凌都不耐烦,让自己放下汤羹便早些回房。

不知眼下他跪在风雪里,可有一丝悔不当初?

“前厅的客人可都散去了?”云烟放下碗。

“已经散了,王爷和大公子都有些醉了,夫人身子不适早早便歇下了。”

雨歌忽地面色有些红,压低了声音,“那人也已经安排妥当,在后院等着。”

“好,甚好,”云烟勾了勾唇角,声音冷的刺骨,“带他从院门进去,让他当着陈凌的面进屋。”

“是!”

西院。

陈凌满脸淤青,身上之穿着一件薄棉长衫,祁如意早已吩咐下人,不得给他饭食和水。

当然,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一会儿进了屋你可得机灵些,郡主刚到咱们府上,若是服侍不好,仔细你的皮肉!”

一个嬷嬷一边叮嘱,一边领着一个白衣男子往屋里走

去,经过陈凌身边时,衣带正好抽打在他脸上,生疼。

“知道了,嬷嬷放心吧。”

男子的声音阴柔温和,陈凌猛地抬头,这才看清那分明就是一个小侍!

可他根本不是祁如意自己带过来的人!

难道,云家能容忍祁如意在新婚之夜这般荒诞?!

祁如意在房中怒火未消,听见有人进来,呵斥一声,“云寒到底吃完了没有,将我一人晾在这里是何意思?!”

须臾,一个颀长俊逸的身影进了屋,“郡主息怒,大公子不胜酒力,稍事歇息便回洞房,奴先服侍郡主用些酒菜。”

祁如意看着灯下的玉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她也算阅人无数,可这般好看的小侍还是第一次见,而且那阴柔气质正是她所钟爱的类型。

“你是府中的家仆?”祁如意不敢贸然上手,不动声色地言语试探。

“回郡主,奴是今日曲乐班子的人,久仰郡主识才,这才横下心要来见郡主一面。”男子抬起头,眼中满是期待。

祁如意惊喜不已,“你倒是个不要命的,今日是本郡主的大婚之日,你也敢来讨赏?”

既然不是云家的下人,她便无所忌惮了,京中

那些男伶一向知道她阔气,闻着银子的味道寻上门来,也不足为奇。

况且今日她早已经心力交瘁,如今有一个可人能慰藉一二,岂不甚好?

房门关上,里面烛光掩映下,两个身影痴缠缱绻,倒真有几分洞房的味道。

陈凌看着窗上映出的一切,脸色雪青。

想当初,托云烟的面子,他也曾被云家奉若上宾,可如今故地重回,他地位甚至还不如一个男伶!

院子里那些下人,虽然装作目不斜视,可他又怎会不知,人人心中都在嘲笑他这个“郡马”!

不!

往后“郡马”二字也谈不上了,祁如意与云寒是皇帝指婚,自己在云家,究竟算个什么?

一时间他气急攻心,一声不吭超前栽倒下去。

院中家丁见他昏倒,赶忙去报祁如意。

“死了没有?”祁如意在房中的声音醉意十足,“他就是要死也别死在这儿,脏了人家云家的地儿呢!”

下人们听得真切,也都不再过问,竟也就随陈凌那么瘫在雪地上。

直到后半夜,郡王府才沉寂下来。

各院都已经熄了灯火,唯独云烟屋里,还留着一盏灯。

“她对你可还满意?”云烟抱着

手炉坐在榻上,看着对面那张阴柔俊脸。

男伶丝毫没有害羞,反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