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里的这谈君臣间的商议并不顺利,魏相爷也好,几位阁老也好,大胤东盛帝一朝最位高权重的这位大臣都认为,皇帝陛下对他们有所隐瞒,但他们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对。
不可以用常理来分析一个浑人的所作所为,但赵凌云夫妇一行人私自出关,这么多人里,就没有一人顾及还在关内的家人吗?周信道叛逃,那是因为周氏一族已经没有活的希望,周信道没有后顾之忧。赵凌云这一行人,也是这样?
“有没有隐情,这个要查,”东盛帝给出的说法,就这么一句话。
由谁来查,要怎么查,是不是要去北查,东盛帝一概没有给出说法。被魏相爷追着问,甚至有点逼问的意味了,东盛帝才点了大理寺卿于常安的将。
“于大人去北地查案,那福王爷的案了,由谁来查呢?”魏相爷紧跟就问。
福王还关在大理寺的天牢里,于常安走了,谁来管福王的案子?
东盛帝:“赵西楼的案子查清楚了,福王的案子也就清楚了,不必派人专门查福王了。”
首辅和内阁老大人们不约而同,一脸不赞同地盯着着东盛帝看了,把福王关天牢里放着不管,这怎么能行呢?不说福王是您的亲儿子,不是亲儿子,您也不能这么干啊。
东盛帝:“朕这也是为了他好,不关着他,他要为赵西楼强出头,于常安能是他的对手?”
有句话东盛帝没说出口,但福王疯啊,这货要是真发了疯,你们谁能降住他?最后还不是得关?
“那可否让王爷在王府思过?”魏相爷就又提议道。
东盛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魏相爷:“那英国公府和冯府众人只软禁家中,这个也与法不容啊。”
东盛帝:“英国公府和冯府都有老者和孩童,朕虽是马上皇帝,但朕也知道尊老怜幼的。”
相爷&阁老们:“……”
横竖都是圣上您有理呗?那我们与您还商议什么呢?
“那安远侯与此事也难逃干系,”蔡阁老说:“圣上要如何处置安远侯?”
东盛帝:“朕已下旨命他去南地了。”
“为了何事?”魏相爷马上就问。
东盛帝:“去巡查南部各地的兵马。”
魏相爷:“可赵西楼之事,他难逃干系啊。”
东盛帝:“朕信他。”
皇帝陛下一句话三个字,把魏相爷怼得差点没死过去,合着朝中那么多武将,你就只信他江入秋一个人啊?那其他的武将是干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待见他们?
东盛帝:“商素于朕微未之时就已跟随朕,这次赵西楼若是难逃死罪,朕也会赦商素无罪的,他母亲有免死的丹书铁卷,用在商素身上,朕认为并无不妥。”
东盛帝对江入秋这么明目张胆的偏袒,让魏相爷半晌没说出话来,他要说什么呢?他跟东盛帝说道理,说国法,这位一概不认,他就是要跟江入秋讲情份,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搞不好,顽西楼掉脑袋了,江明月因着江入秋这个亲老子的缘故,都不用跟着死。
“凤凰关之事,也要祥查,”东盛帝这时将脸一板,看向了夏阁老道:“于栋梁该死,但贪污之人更是该死,此事夏阁老你往北地去一趟吧。”
没有三司会审,直接派钱相去查,魏相爷和几位阁老心里都清楚,就看东盛帝的这个态度,北地那边的官场,这一次不杀得人头滚滚,是收不了场了。
“圣上,”魏相爷拱手问东盛帝说:“那于栋梁要如何处置?”
依着国法来,于栋梁死罪难逃啊。
东盛帝:“先让他把该说的话说完,之后如何判刑,三司会审定吧。”
“臣遵旨,”魏相爷领旨。
对比江入秋,这于老将军简直不要太惨。
陈尽忠的声音这时从屋外传来:“圣上。”
东盛帝让陈尽忠进屋,问:“何事?”
陈尽忠跪在地上,没说话呢,这位都让魏相爷几个人感觉到了一股晦丧之气,陈大总管说:“圣上,福王妃这会儿跪在宫门外,她想求见圣上,为,为福王爷诉冤。”
“啪!”东盛帝一拍御书案。
陈尽忠就更丧气了。
东盛帝:“赶她回去。”
陈尽忠:“圣上,只怕福王妃不愿啊。”
福王妃要是好赶,那宫门口的禁军已经把这位劝回去了,还用他来通禀吗?
东盛帝冷声道:“那就让人抬她回去。”
真想赶人,还有赶不走的?
陈尽忠还没领命呢,东盛帝就又说了一句:“你去办。”
陈尽忠敢抗旨不遵吗?他不敢。回头福王爷要跟他拼命,陈尽忠也得认这个命。
陈芳菲准备今天晚上见不到东盛帝,她就跪死在宫门前的,谁知道陈尽忠带了四个体格很好的嬷嬷过来,将她抬上了马车,直接带回了王府。
“陈尽忠!”被四个宫嬷嬷看管在了卧房里,陈芳菲尖叫了起来。
站卧房外室里的陈尽忠苦着脸,但还是十分硬气地道:“还请王妃好生在王府里度日,这一次圣上开恩,再有下一次,就不知道圣上还能
不能开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