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被下狱,这事很快惊动了整个京城。
魏相爷和几位阁老连夜入宫的时候,玉贵妃在承德殿前哭求,却不得见东盛帝一面,被东盛帝命人强行押回了香兰殿。
魏相爷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人刚到帝宫门前。
守宫门的禁军统领这会儿也不是钱坤了,在带兵把福王抓进大理寺天牢之后,钱堂的这位大哥就回府,跟钱家人一起被软禁了。
魏相爷深锁了眉头,圣上能对福王下此狠手,那说明赵安阳所告之事是真的了,赵凌云这混帐真为了赚钱,私自出关了。
“这个混帐,”魏相爷小声骂。
“相爷现在骂他,那浑人也听不见,”后到的夏照清正好听见,魏相爷的这声骂。
“说起来,江入秋对夏阁老还有救命之恩,”再后一步过来的胡阁老故意刺了夏阁老一句。
夏阁老:“安远侯并没有受罚,老夫需要做什么?难不成,要老夫去提醒圣上,赵西楼是安远侯的女婿?”
胡阁老:“也没人防着夏老不是吗?”
夏阁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胡老是想这么做吗?”
“好了,”魏相爷和稀泥道:“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要争什么?赵西楼若真是为了钱,才私自出关,找
蛮夷去做生意,那这混账就该死!”
夏阁老:“此事不是还没查清楚?现在就下决论,是不是太武断了?”
魏相爷:“圣上都把王爷下狱。”
两位阁老就不说话了,事情若不是真的,圣上何苦要把福王下狱?折腾儿子好玩呢?
“那还是得详查之后再说,”一直到快到承德殿了,胡阁老才说:“赵安阳的话就能信了?他跟赵西楼是有仇的。”
魏相爷:“没人想信赵安阳,但这事里赵安阳重要吗?”
赵安阳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赵凌云是不是真的出关了,这浑人是不是真的找蛮夷做生意去了。
“这浑人怎么敢的呢?”胡阁老就纳闷,说:“他也不会武,带着夫人,朋友去关外,他就一点都不怕吗?”
夏阁老呵地一笑,“要么怎么说他是浑人呢?”
赵凌云从小犯浑到大,这人什么时候知道怕过?
“可能死到临头了,他就知道怕字如何写了,”从后面走过来的蔡阁老插了一句嘴。
胡阁老就叹了一口气,他那四孙女儿的事情,他承赵凌云的情,可赵凌云这次的祸闯得太大,胡阁老怎么想,他也是帮不了赵凌云的。
“他那时候胡搅蛮缠,叫着嚷
着要去玉锋关,”魏相爷突然说:“我就说他怎会关心元老太君,关心高老将军的遗骨,这浑人就是想出关赚钱去的。”
蔡阁老:“他很缺钱?”
胡阁老:“他怎么不缺钱?他也是还是国库欠银的。要不是为着钱,他和赵安阳可能也不会闹分家,直接跳到闹分宗这一步。”
这下子,赵凌云的犯罪动机就有了,这浑人是真的缺钱。
“那王爷不缺钱啊,”夏阁老说。
魏相爷:“王爷是不缺钱,可他乐意跟着赵西楼胡混。”
行吧,那王爷就是从犯了,相爷和阁老们人没进承德殿,就达成了一致意见,他们得为福王说情,福王只是从犯,可以从轻发落,至少不用蹲大牢。至于赵凌云,这浑人自己作死,谁也救不了。
“他们那一群的混账里,长平侯次子不是一直有做生意吗?”要迈步往承德殿里走了,夏阁老突然小声说:“赵西楼想要赚钱,他可以去找这个混帐,他非得出关做什么?”
魏相爷看夏阁老一眼,这位还真不愧是管财的,连长平侯次子暗地里从商的事都知道。
“这谁知道,”胡阁老淡淡地说了一句。
胡家四小姐跟着葛家二公子去南边做生意的事情,现在在京城也
不是什么秘密了。相爷和阁老们都没往胡阁老那边看,胡家的这位小姐已经自立女户了,生死都与胡家无关了,那她与葛二去南边从商,跟胡家又能有什么关系?
“圣上,贵妃娘娘哭得厉害,”承德殿的暖阁里,陈尽忠低着头,跟东盛帝禀告道:“不过贵妃娘娘没想着去见皇后娘娘。”
东盛帝:“嗯。”
陈尽忠说:“奴才走的时候,贵妃娘娘在宫室里说,她明日还要来求见圣上,娘娘相信王爷是无辜的。”
东盛帝:“天下间,就她的儿子最无辜。”
陈尽忠心说,王爷不也是圣上您的儿子吗?
东盛帝:“你去传旨,兰氏禁足香兰殿。”
陈尽忠腿一软,还要禁足贵妃娘娘?福王爷是不是没救了啊?!
“魏珩他们是不是该到了?”东盛帝说:“你出去看看,他们要是到了,让他们快些进来。”
看东盛帝下旨禁足玉贵妃,就跟说了一句平常话一般,陈尽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领了命再退下。
在见魏相爷和阁老们之前,东盛帝自己先喝了几口参酒,不然他有些支撑不住了。
魏相爷几个人进了暖阁,行完君臣之后,魏相爷开口先就为福王求情。
东盛帝半句废话没有,让小太监拿了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