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期一振坐在手合室的背面, 听
碎的、清冷的月光在他的眸
子内晃荡,
,拍打着他的心脏。
比起别的弟弟, 追随多任名主、又是国宝的厚藤四郎, 有着强烈的自尊心。
所以他一直躲着,没现身。
由于视野盲区, 他没注意花子的靠近。等女孩的嗓音传入他的耳朵,他已经来不及帮厚拦下审神者。他慌一会。
要出去吗?
他踌躇着。
——“大将。”
这道轻飘飘的呼唤,不止令花子惊讶, 扼住他的步伐。他重新坐下,满腹茫然:……弟弟是什么时候认审神者为“大将”的?
他对厚的关心太少吗?
他仔细回忆, 发现厚确实没有表露厌恶或杀意,总是沉默着、心不在焉的模样。
他若有所悟。
他原本以为那是无声的抗拒。
一期一振感自责。
要是他早点意识厚的真正想法, 适时地推厚一把,弟弟不必独自承担一切、悄悄地加练。是他做不够好。
细微的摩擦声响起。
一期一振偏头,望见被春风卷起, 悠悠地飘向夜空的粉色花瓣——是樱吹雪。
此刻的厚,非常高兴啊。
“……大将。”
这种语气, 难道在哽咽吗?
明明是百岁的刀。他的弟弟们,是跟小孩子似的,容易受伤、容易掉眼泪。
连坚韧的厚,也不例外。
他的眉宇间添些笑意。
“不, 大将。我真的是厉害的刀噢,虽然、虽然现在碰见瓶颈, 但我会尽快克服的!”
“请、请期待我的成长。”
扭扭捏捏的, 一点都不厚藤四郎。
一期开始心疼。
他的弟弟,是一振多么锋锐的刀啊。如此不安的姿态, 是第二任审神者的错。他蹙蹙眉,随即察觉,他仅仅是心疼与愤怒。
他完不惊慌。
因为信赖着某个人。
从带回远征部队,保护流落于现世的五虎退,药研去神隐之都,不顾木刀的风险,打破与厚的距离……她所做的努力,他都清楚。
弟弟们仿佛是她栽下的花。
在她的培育下长出芽。
一期一振的记忆,是血色、疼痛、日复一日的折磨。直弟弟们的“芽”破土而出,斑驳红沉沉的世界,展示生机勃勃的新色彩。
他近乎习惯地认为。
花子会告诉厚一个体贴的答案。
“嗯。”
女孩的音色清澈,宛若河流。
算没有画面,他也可以想象出她的表情。一定是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是月牙。
三日月宗近说,她散发出的光辉,一点都不灼热,是安安静静的。恰如这一秒的夜景,幽美的、披着星辰撒下的碎屑。
“不要着急。”
“我才6岁。”
“能陪厚好久好久。”
……果然。
一期一振倚着墙壁,蓝色的发沾些灰。他的心情奇异地镇定下来,绪随之发散。
都6岁啊。
他错花子的6岁庆祝会。那是唯一的一次,本丸因花子的难而下起倾盆大雨。他们的小审神者在恐惧长大,于是同伴们急忙开解她。
等她7岁,补一补礼物吧?
“大将……”
厚是在撒娇吗?
一期一振克制着扶额冲动。无论是信浓、博多、五虎退,是厚——甚至某些成人刀——怎么都在6岁的孩子撒娇,应该反来才对。
……
夜幕渐渐褪去,天际浮现出一线光亮。
偷跑出来的厚藤四郎匆忙告别,花子也担心喝三日月的茶导致失眠的事暴露,连累三日月被骂,配合地点头,迅速赶往卧室。
一期一振失笑。
算,勉强替他们保守秘密。
他仍坐着。
小夜左文字的花圃,为迎接宗三的来,都被薅秃,正在重新种植。
隔壁的田野倒是郁郁葱葱的。
悬挂于屋檐处的铃铛随着风摇曳,发出清脆的响声。铃铛是弟弟们挂的,小短刀们对祭典充满热情,装饰着本丸的各个角落。
一期一振忽然想起现世的经历。
他困惑于花子的奋不顾身,礼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