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哀怨爬上唐赋的绝色脸庞:“子墨哥,什么条件?你能别这么说话吗?”
季子墨淡笑一下:“无功不受禄,灵丹珍贵,我季家自然不会白拿。”
唐赋眼中毫无预兆地涌出两行清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啜泣道:“自我在家寡居,我大哥他容不下我,想把我再嫁一次,为家族谋取利益。我不甘心一次又一次充当家族联姻的棋子!子墨哥,我们青梅竹马,还请你怜惜我……”
季子墨面无表情,冷冷道:“我该如何怜惜?给你说门亲事吗?”
“不!”唐赋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其实这多么年,我从未真正忘却过子墨哥。我总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耍,一起读书画画,一起吟诗作对,那是多么快乐的时光啊!你我郎才女貌,原本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生漫长,如果往后经年,我都能常伴子墨哥左右,那便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她的声音清脆婉转,她的眼神充满迷恋,她似乎鼓起所有勇气,抛开全部的羞涩,方才说出这样一番惊世骇俗的话来。
被如此美貌的女子这样奋不顾身地恋着,寻常男子早已不知今夕何夕。可季子墨只是平静问道:“我早已娶妻生女,你要如何伴我左右,难道唐家嫡女,竟愿意与人为妾吗?”
唐赋面带羞涩地低下头:“只要能与子墨哥在一起,我不在乎是什么名分,只是我哥哥那里或许过不去……但我会和哥哥好好说的!子墨哥——”
她上前两步,几乎快要贴近季子墨。一股清新淡雅的女子香味飘入季子墨鼻间。
季子墨面色大变,伸手重重推开她。唐赋始料未及,趔趄一下,跌坐在地上。
“子墨哥?”唐赋又惊又气,不明白季子墨缘何这样粗暴地对待她,眼泪顿时盈满眼眶。
“是你。”季子墨居高临下看着她,用肯定的语气道:“那天在云水榭的神秘女子,是你。”
唐赋脸色也变了,目光闪烁起来。
季子墨是何等聪明的人,很快便想通其中关节。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我不相信,唐家大小姐竟会不顾廉耻,做出这等事来。是你与大嫂里应外合,换了我的茶水,将我灌醉。然后把我送到云水榭,再由大嫂引着女眷前来观看。看什么?当然是你和我在一起,苟合。”季子墨薄薄的嘴唇中,吐出如刀子般锋利的语言,压得唐赋不敢抬头。
“清桦聪明,暗中派唐灏前来接我,是他阻止了你,但也是他,为你隐瞒。唐赋,我真的不明白,你图什么?你这样败坏自己的名节,只能做一个令人不齿的贱妾!”
“是!我下贱,但我没办法!”唐赋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柔弱可怜一扫而空:“你大哥和你说过我的事吧,你一口就拒绝了,不用这种法子,你又怎么会要我?我是二嫁之身,大哥给我找的,不是五六十岁的老鳏夫,就是脑满肠肥的商贾。嫁给这些人,我宁可死!”
“子墨哥,你君子如玉,才华横溢,又身居高位,你这样的人,不会亏待自己的女人,哪怕是妾呢。”唐赋的脸上一忽儿愤恨,一忽儿温柔,交织变幻,“我也了解过你夫人,她性格刚烈,眼里不揉沙子,但对女子总是多一分善意。她是不会也不屑为难我的,最多就是如我妯娌那般,自己分府别居。”
唐赋低低笑起来,季子墨像看疯子般看着她。
“你妯娌是谁?”季子墨皱着眉头思索。
“沈馨啊!你不知道吗?我前夫是余晖的堂弟。”
季子墨点点头,表示现在知道了。“你别忘了,你这粒雪莲丹是我夫人当年好心许给你的,你留着丹药不给自己的夫君用,还反过来觊觎恩人的丈夫,真是恩将仇报,蛇蝎心肠!”
唐赋仰天长笑:“是我不给他用吗?是用了也白用。他和你一样,才华出众,原本是白山先生的继承人,可惜天不假年,刚成婚便患上了肺痨。雪莲丹不过是吊命罢了,他每多活一天,就多痛苦一天,我是不忍他痛苦,才放手让他解脱。”
季子墨不想再和这个女疯子对话下去。“最后一个问题,你许了我嫂嫂什么,让她为你做事?”
唐赋脸上浮现一丝鄙夷:“我答应她,如果嫁进来,就吹枕头风说服你,把季芃过继到三房来,以嫡长子身份继承三房的产业。”
“愚蠢!”季子墨再也忍耐不住,低声骂道。唐赋若真能嫁进来,如何不想自己生下儿子继承三房,谈梅雪居然信她。
“话都说清楚了。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万般不齿,但我也是走投无路,情非得已。子墨哥,我心中始终是对你有情的,所以才愿意献出灵药。你夫人的命,救,或是不救,全在你一念之间。”说完,唐赋一双妙目盈盈锁住季子墨的脸。
季子墨看着她,缓慢又坚定地说道:“药,我要;夫人,我必救。但你若想威胁我就范,办不到。”
唐赋脸上像开了染坊一样,红白青黑,交替出现,伴随着深深的挫败感。她怒目直视季子墨:“我哪里不好,令你嫌弃至此?论相貌,论出身,论才华,我样样强过你那寒门小户的夫人!她的娘家对你毫无助力,而我唐家,在朝中关系网遍地,在官场上定能助你良多!”
“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