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铮骋,也叫十七,是明宣礼养在身边的侍卫之一。只因为是京中世家——袁家遗落在外的私生子,被安排回袁家暗中传递消息。
袁家子嗣单薄,除了他之外,也就一个嫡出的大公子和一个庶出的小姐而已。那位小姐,嫁给了二皇子作侧妃,袁家也就等于是站在了明宣礼的对立面。
即便回到了袁家,他也是明宣礼的人,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还是要他来处理。
这个灰衣男人,就是他手下养的人手之一。别看他只有孩童的身高,长得像颗土豆,却有个带着希冀的名字——高大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有“残疾”所以心理格外扭曲,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完整”的回去。
人称,缺爷。
缺爷好不容易走到王怜跟前,就感到他的职业生涯遭到了挑战。
先不说人是什么样,就这造型,他都不知道哪里能下手。
这人实在是太脏了,衣裳更脏,他这么爱干净的人,是真心受不了。
“缺爷,可以开始了吗?
名字是他的逆鳞,所以,袁铮骋也会跟着大家叫他缺爷。
缺爷,叹口气。给钱的金主还在这儿呢,活儿该干也得干。
只见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盒子,挑了几件长长的工具来。
“你说,咱们先从哪里开始呢?”
缺爷表情柔和,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却莫名让人觉得寒风四起,无处可躲。
袁铮骋不动声色的把暖手炉抱紧了些,好声好气的跟缺爷商量。
“缺爷,咱们速战速决呗。”
还有人等他吃饭呢,他不想让人等太久。
“那你来?”
缺爷头都没回,淡然开口。
既然找他来了,那就得听他的。
“您来,您来。”
袁铮骋没脾气了,要不是今儿除夕,别人避讳不愿意缺大德,也不会找上缺爷,毕竟,他干的缺德事儿也不差这一件。
“妹子,不用理他昂,咱们继续,想好了没?是从哪儿开始?”
王怜还一头雾水呢,寒冷已经让她思考的速度跟不上事情的发展,眼睛里有那么一刻迷茫。
“哦,是不是我没说清楚?那我给你解释一下哈。今儿三爷找我来,是要问你些问题,不过,我不管问,我只管让你回答。”
“你看,收了钱就得办事儿对吧。你不爱说话,那我就得让你开口不是。你看,咱们是从手指头开始,还是从手指甲开始?”
缺爷的声线很是温柔,像是在讨论今天要吃什么早饭,要不要加个鸡蛋。
王怜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股寒意从身下迅速爬满全身,明明已经很冷了,却还是冒了一层冷汗。
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比山间的野兽还要可怕。毕竟野兽们可不会跟你商量先从哪里开始吃你吧。
“你不说话,那就听我的了。”
缺爷左手拿着个大夹子,夹起王怜的一只手,看着没怎么用力,却根本抽不出来。
右手,拿着一把秀气的钳子,从大拇指开始,一根根薅她的指甲。
指甲被生生从手指上薅下来,指甲与肉分离时候断裂的感觉是那样清晰,她似乎都听到了分离的声音。
“啊~~~”
凄厉的叫声,在密室里的回荡,十指连心,指尖的疼痛,传遍全身,直击心窝。
缺爷看着钳子上头夹着的那块指甲,端详了很久,像是不大满意。
“哎呀,对不住啊妹子,没发挥好。这次你别乱动,我保证这次干得漂亮一点。”
王怜挣扎得更厉害了,她就算是心思恶毒了些,也不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怎么淡定的起来?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你配合一点,拔下来的指甲才更漂亮知道吗?你们姑娘家的这么爱漂亮,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
缺爷嗔怪,那架势像是长辈训斥不听话的孩子,责备,又带着恨铁不成钢。
也不等王怜说话,缺爷快准狠的拽下了她食指的指甲,大概是没想到,又或者是速度太快,王怜的惨叫晚了那么一瞬。
“哎呦,这回指甲倒是拔的倒是漂亮,你怎么不配合呢?叫的晚了,三爷还以为我不尽心呢。再来。”
如此反复,在心理和生理双重折磨下,第五根手指——小拇指的指甲被拔下来的时候,王怜几乎都没有力气惨叫了。
冷汗浸湿了她身上的布料,又被寒冷的空气瞬间凝结,贴在身上冰凉一片。
“你……你们要问……什么?”
“呀,你会说话呀,就是这声儿怪难听的。”
缺爷吐槽一句,放下工具侧身而立,好让袁铮骋能看到王怜的脸色。
“说说吧,为什么要杀胡家人?”
袁铮骋见到自己顺序了,清清嗓子问。
王怜抬头看着袁铮骋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
“为什么?我现在这副鬼样子,都是他们害的。我报仇有什么不可以?”
“报仇?展开说说。”
王怜的眼睛里都是仇恨,说起来,这事儿跟这个“三爷”也脱不了干系。
“你,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