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世人盛赞的“圣贤”,也会为了保命,贿赂他们向来看不起的奸臣恶吏。
殷诵想起昨天,自己要回礼物时,微子鄙视的目光。殷诵不禁感叹:人们往往会长成自己讨厌的鸭子。《宝宝连环画》诚不欺我。
武成王府的兵士走后,殷诵依旧没着急看看昨天具体拿了哪些东西。殷诵不急,哪吒更不急。都在豹皮囊里,丢不了。
下午,殷诵拿出1.5个积分兑换的《麻衣相法》,认真翻阅起来。一双淡且薄的眉毛,很快愁成了八字形状。
不懂,完全不懂,比不小心兑换的《高中奥数大全》还要让他头秃。
这是殷诵第八十八次翻开《麻衣相法》。没用。不管他翻多少次,翻多少页,横着看,竖着看,上面的内容始终理解不了一点。
严格来说,是看得懂,但是完全不能灵活应用。
“这分明是封建迷信啊!”殷诵翻着相术书,愁眉苦脸地抱怨商城坑人。
殷诵不得不考虑,是时候找一位专业人士做老师了。
现在,他已经不是为了短命大伯学习《麻衣相法》了。昨天殷诵被微子羞辱了一顿,这让他对殷王室一点好印象都没有。短命大伯活不过今年,就活不过吧。小朋友决定学习尊重他人命运。
殷诵纯粹是不服气。凭什么他就学不会这本相术书!难道他比别人笨吗?
这绝无可能!
殷诵忍着煎熬看了半个时辰的相书,终于熬不住,换了一本连环画转换心情。哪吒来到窗边,喊了一声。
殷诵立即抬头,起身上半身向窗外探出。
“认亲的来了。”哪吒神色莫测,扭头往院门看去。
殷诵眨眼:“谁呀?”
哪吒语气中透着烦心:“亚相比干。”现在,哪吒对朝歌的圣贤人,都多少有点不爽。他都计划好明天就带表弟回陈塘关了,现在又跳出来一个王叔比干,他怎么能不心烦?
殷诵心里奇怪极了,亚相比干怎么知道他的?
殷诵立刻想起昨天在微子府的遭遇。他犹豫起来。他昨天夜里都把太庙搜刮了,这个亲戚还要认吗?
哪吒往窗子里看过来:“去见见吧。”哪吒微微皱着眉。难得耐住性子劝说表弟。哪吒心道:这说不定是殷诵认亲的转机。
亚相比干是个比微子和商容都要高大的老头。他和微子一样,都是当今天子的叔叔。
殷诵以为亚相和微子一样,是个严肃、刻薄的老头。比干确实严肃,但是他在看见殷诵的第一时间,脸上就流露出了笑意,将善意传达给了殷诵。
殷诵紧张、警惕的情绪,放松下来。
六岁的稚童走到高大的老者面前,微微歪头。殷诵仰面看向老者,好奇地问出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
比干笑容慈祥,他向殷诵解释:“昨天夜里后半晌,老丞相商容来我梦里,告诉老夫的。”
殷诵立刻懂了。他迅速地紧张起来,眼神心虚地往旁边瞟了瞟:商容可是看着他搬空金匮大殿的。
比干看出了小屁孩的心虚。老者趁着屋内没有别人,悄悄地询问:“能不能把成汤、武丁两位先祖的物件,还有镇国神鼎送回去?”
殷诵闻言,连忙收起脸上的心虚。奶白小布丁冲老爷子露了个天真无邪的大笑脸,同时无辜地眨眨眼。
比干好笑地摇摇头,没有继续追讨太庙的失物。这一点让殷诵十分惊奇和疑惑。
商容死后,天子至今都没有选择贤才担任首相一职。比干身居亚相之位,如今堪称整个大商最忙的人。他虽然亲自来见殷诵,留给他和殷诵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就是这一点时间,都是亚相咬牙挤出来的。比干和殷诵说了多一会儿话,今天晚上老人家就要少睡多一会儿的觉。
比干询问了殷诵几句话。在确定殷诵不知道生身父母是谁、一直养在陈塘关李靖府上这些事后,比干长话短说,叮嘱了殷诵几句话后,匆匆离开了驿馆。
哪吒跑进厅堂,向殷诵打听情况。殷诵抓抓脑袋右边的小髻,回答道:“老爷爷说,明天带我去太庙入族谱。”比干让殷诵乖乖地等着,他这个老祖宗会为他做主。
哪吒点点头,心道这件事总算有进展了。
殷诵趁着高兴,回到房间后立即打开了《麻衣相法》,想要借着愉悦的劲头,揭开这门古老技艺的神秘面纱。
半个时辰后,殷诵一脸晦气地合上《麻衣相法》,换了一套《酷里酷气,数学我最懂》的连环画。
第二天早晨,天色微亮,亚相府派了马车,将殷诵送到太庙。
殷诵到时,比干已经等在太庙内。殷诵被专人带到比干面前。
比干低头,慈祥地问殷诵道:“怕不怕?”
殷诵被问得一脸懵逼。他不由得反问老者:“这有什么好怕的?”前天晚上,他刚把这里洗……咳,清空了一大半。
“好。胆量大,殷氏子弟就该这样。”比干听着殷诵的反问,丝毫不以为忤。老人家反而乐呵呵起来,伸手示意殷诵搀住他的左手。
殷诵连忙双手握住亚相的左手,同时仰起头。老者与稚童相视一笑,大步向太庙正殿走去。
如今太庙的主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