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来能在这个年纪到筑基期,在他们剑宗内怎么也能排到个中流水平,路乘若是拜在他们剑宗门下,又如何会变成如今这番样子?修为虚浮不济,心性也不够坚定,连区区饮食之乐都难以拒绝,而且什么平天剑宗,第一次听他就想说了,这根本就是模仿他们承天剑宗的盗版宗门,这样的事倒也不少见,越是规模小不正经的小门派越是喜欢把名字起得肖似大门派,以此来欺骗一些对修真界不了解也分不太清的凡人弟子入门,这样的多是为了诈骗钱财,商砚书似乎不是,却也是误人子弟,白白浪费了这么块璞玉。
路乘听郭朝阳这番话中有话的话,听得懵懵懂懂,却清晰明了地听出了其中的一种嫌弃,对方在说他师父坏话。
路乘的脸无声地垮了下来,拉得像头小驴,也就是人形的耳朵不好活动,不然他的耳朵此刻也一定压得很低,紧贴着倒在脑后。
郭朝阳没注意到路乘的神色变化,因为杜子衡在沉吟半晌后,突然开口道:“你刚刚说炼制邪祟的目的之一是为了炼药,说起来,想以这种阴邪之物入药,是不是得搭配些至阳至刚的灵草中和?”
“对啊。”郭朝阳应答完,突然又想到什么,愣了愣,“你怀疑方前辈?”
“不可能!”他随即说,“这种邪祟得养在身边,我们天天跟方前辈在一起,府中何处我们未去过,他哪里有地方养?”
杜子衡说:“方夫人住的西院我们就一直没去过。”
除却刚来那天隔着屏风见过方夫人一面,之后他们就再未与其碰面,既是因为女子身份需要回避,也是因为方道文要求的,不要惊扰对方。
“还是不可能。”郭朝阳说,“就算没去过西院,但方府才多大?这么大点地方,有邪祟在,我们怎么会感觉不到半点阴气?”
“正常来讲,邪祟的阴气是藏不住的,但我听说过一种特殊的体质,可以将邪祟养于己身,且不露阴气。”杜子衡说。
“至阴之体?”郭朝阳也想到了,他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这种体质几百年都难得一见,而且因为太过阴寒,极易招惹鬼物,往往难以活到成年,方夫人能有这般特殊的体质,且安稳存活至今,她得有多大的造化?”
“未必是纯粹的至阴之体,真正纯粹的至阴之体自然是百年难见,每每现世便会被各方邪修争抢,而且所豢养出的邪祟也不会只有我们所见的金丹实力。”杜子衡猜想说,“也许只是接近至阴之体,在生辰上差了一点,例如阴年阴月阴日生,却不是阴时,这样的话,在改造一番后或许也可以作为豢养邪祟的容器,却……”
“却到底不是真正的至阴之体,难以承受这样的阴邪之气,会渐渐变成一具看似与常人无异,却浑身散发恶臭的活尸……”郭朝阳接过话头,想到方夫人身上那股刺鼻的脂粉味,喃喃道,“不会那么巧吧……?”
“巧或不巧,弄清楚方夫人的生辰,自然就真相大白。”杜子衡正在沉思要去哪里获知方夫人的生辰,在旁一直没说话的路乘冷不丁开口:“是辛未年癸丑月丁未日,但不是亥时。”
无暇询问他是如何得知,郭朝阳杜子衡立即开始掐算,得到结果后,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除惊愕外,是相同的答案,方夫人的生辰正是阴年阴月阴日,却非阴时!
两人“唰”一声站起,连同路乘一起,匆匆赶回方府。
方府,书房中。
商砚书将一张刚画完的明光符挂到一旁的架子上,等待其上的朱砂晾干。
方道文则在另一张桌子上写画,他的速度远不如商砚书,还时常有因错笔而废弃的,忙活了这么半天,所绘制的符箓也只有零星的几张,不像商砚书那边,画起符来行云流水,随手一勾便是一张,架子都快被挂满了。
“夫君。”两人安静画符时,方夫人突然来到房中,她面敷厚重的白粉,眸光无神,端着一盏茶水过来,勾起一抹看似柔和却又隐隐透着几分僵硬的笑,“我煮了茶水,歇息片刻罢。”
“好,劳夫人挂心了。”方道文转头冲商砚书招呼道,“商道友一起歇息吧,绘符不急于一时。”
“无妨,我还不累,方道友歇息便是。”商砚书冲夫妻二人笑了笑。
“那便喝口茶水罢。”方道文又道,他笑着走到桌边,要替商砚书斟茶。
商砚书却不喝,只微笑道:“我不渴,方道友自己喝罢。”
方道文脸上虚伪的笑容慢慢消失,他捏着茶盏,在商砚书又低下头去画符时,现出一抹真实的阴沉,他看向正站在商砚书身后的方夫人,手指正要动作,商砚书却突然说:“方道友,这就忍不住了?”
方道文动作霎时一僵,勉强笑道:“商道友在说什么?”
“自然是在说,你忍不住要对我动手一事。”商砚书说话时头一直未抬,直到将手头的符画完,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对上方道文僵硬又阴沉的脸孔。
“很恼怒吧?”他欣赏着方道文的神色,语气轻佻如玩乐一般,“好不容易演了一出戏把那两个傻子骗走,却被我毁了培育多年的灵草,这下可如何是好?”
他似是很为方道文忧心:“没了至阳的灵草来调和,你的身体可承受不了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