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返回军营,各处军帐已经布置妥当,伙房那边也升起阵阵炊烟,孔兴闻到一阵饭香,笑道:“哎呦呦,回来的真巧,赶上饭点,吃饭去喽,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他摸着肚子就往漠云那边走去,没走两步,脖子后面的衣服就被人揪住,“哪里走,给我进来。”
殷雷拽着孔兴的后脖子衣领,大步流星地走进中央的大帐。
慕容月和程茂已经在里面,他们站在中央的沙盘前商量着什么,旁边站着两排慕容月的将领。殷雷和孔兴进入后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慕容月看人齐了,道:“程将军,我们刚才聊到平南军,我对平南军了解不多,你帮忙跟大家讲讲。”
程茂道:“是,将军。这平南军以江州城水军为主力,军队人数有十万之多,想当年这支军队可谓是战无不胜,英勇无双啊。南楚虽有侵犯我大周之心,但碍于长江天险和平南军,迟迟不敢进犯。但这些年平南军大不如前了。”
“为何?”慕容月问道。
程茂道:“原本平南军主帅是江州城阮太守,也就是将军你的外公,你外公运筹帷幄,用兵如神,正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三年前,阮太守告老辞官,平南军由朝廷接管,战力就大不如从前。”
孔兴插嘴道:“这阮太守正直盛年为何急着辞官?”
殷雷踹了他一脚,嘀咕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场的将士都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端木眼战役,慕容夫人惊闻噩耗,一病不起。老太守夫人本就身患重病,遭此打击,不久便去世了。老太守晚年丧妻,又担忧女儿,夜不能寐,无心政事,故而辞官。
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慕容月也在场,慕容将领们不便多言,只有孔兴这个新兵不知所以,贸然问起,军帐里一阵沉默。
慕容月干咳一声,“程将军,你继续。”
程茂接着说道:“虽说主帅更替,但若说只是与南楚对抗,这支军队错经验丰富,这么多年大周与南楚之间虽有小冲突,但从未有过大的征战。此次,平南军却大有不同。”
“又如何不同?”慕容月问道。
程茂道:“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陛下此次任命九殿下宇文适为主帅,裘玠为先锋,宇文适到达江州城后,大肆更换军营将领,现如今平南军里主事的将领大多是以裘玠为首的凉州军。”
“又是这个裘玠。”一提到慕容月就气打不一处来。
“将军。”程茂担忧道。
“我没事,你接着说,程叔。”慕容月平复心情。
程茂道:“不启用平南军将领,意味着裘玠并不打算水战,也就说明他的战略部署很可能是改进攻为防守,虽说这次周楚之战,是南楚先挑起的战争,但一味防守也非上策。并且从刚刚整理出来的三年战报来看,每次南楚进攻,平南军总是奇怪地避开南楚主力,没有正面交锋。南楚步步紧逼,大周节节败退,平南军的军事部署着实让人看不清,我隐隐感觉,这绝非巧合。”
孔兴被殷雷踢了一脚,恍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问了不该问的,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闭口不言,他老老实实地站在角落听着,见程茂停下话头,若有所思,其他的将领也没有发话,他觉得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他插嘴道:“不能吧,行军打仗是大事,如此消极作战,延误军情之事,既然程将军能看的出来,那别人难道看不出来,江州各地的将领们也看不出来?还有他们平南军的主帅难道看不出来?”
程茂道:“你这句话说的有理,既然我能看的出来,江州的人自然也能看的出来,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他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开口说话,你要知道裘玠可不只是裘玠,他的背后是阎太师,其中古怪只怕只有我们到了江州才能知晓。”
“至于主帅……”程茂摇摇头,“听说这次平南军的主帅是临危受命,指定的这位九殿下并不熟悉军事,更有传闻这位九殿下在京中不受皇帝重视,朝中更是无人扶持,只怕他在平南军只是个傀儡,一切指挥调度还在裘玠手中。”
孔兴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不受重视?皇帝的儿子还能不受重视?程将军,你展开说说。”
殷雷白了他一眼,哪里有八卦他就往哪里凑。
程茂撸了撸胡须,笑道:“我也只是听说,传闻啊,这位九殿下并非宫里的各位嫔妃所生,乃是掖庭里面的罪奴所生,这罪奴获罪前曾与当今的陛下有过一段过往,到掖庭前已身怀龙种,瞒天过海,诞下婴儿。后被管事发现禀报上去,皇帝知晓后把婴儿接了出去,由德妃娘娘代为抚养。”
孔兴道:“那九殿下的生母后来如何呢?”
程茂叹了一口气,“哪有后来,这罪奴生下皇子当日就死了,听说死相凄惨,生产当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体早已冰凉,可怜啊!”
众人唏嘘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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