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夙,你认真的?”
“真决定药物干预?”
话音落下,夙兰夜握着杯子的手顿住,他抬眸,神情认真,眼神坚定。
“认真的。”
以前无所谓,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现在不一样了,他想留洛知知在身边。
风寻硬着头皮说,“其实你的情况吧,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展开说说?”夙兰夜觉得,风寻嘴里估计憋不出什么好话。
果然。
“其实很好办,你就跟以前一样,清心寡欲就成。”
“无欲无求,你说你犯哪门子的病是吧?”
作为夙兰夜的心理医生,风寻太清楚,夙兰夜大概是对洛知知动了情了。
要不然,不会犯病,进而失去理智伤害了洛知知。
他说夙兰夜适合孤独终老,并不是说笑的。
“趁现在情感投入还没那么深,及时止损,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偏执性情感障碍者,严重的不太适合谈恋爱。
特别是夙兰夜。
或者说,他适合找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经历,且事事以他为中心,绕着他转的姑娘谈恋爱。
“你的意思,我这辈子都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了?”夙兰夜握着杯子的手越收越紧,情绪似乎有点低落。
“不是这个意思。”风寻忙说。
怎么会没有呢?
谁又可以剥夺别人恋爱的权利?
就是对象换成洛知知,他有点接受不了。
夙兰夜偏执的可怕,洛知知又是不被束缚的性子,他不想她受伤。
恋爱就要甜甜的谈,谈着都痛苦,还谈来干什么?
凭心而论,若是对象换一个别的路人甲,他只怕会积极得不得了。
认识多少年了都,他又不是草木,生不出感情。
没认识洛知知之前,听夙兰夜说可以接受异性触碰的种种行为,他高兴得都要蹦起来了好吗?
但人都是有私心的。
天平就是会不由自主倾斜。
要怪就怪夙兰夜在他心里的份量没有洛知知重吧。
夙兰夜的爱会带着偏执,占有欲,是近乎变态的那种。
“我就是单纯觉得,你和洛知知不合适,你们性子合不来。”
“洛知知是那种自由的鸟,你能给她的,除了华丽的鸟笼,还有什么?”
“现在情况还算好的,若是以后越来越严重,岂不是你要变态到她和异性说句话你都要发怒,接受不了?”
夙兰夜沉默,没反驳风寻。
确实,他从先前的无所谓,到现在嫉妒得发狂。
他就是想将洛知知锁起来,不给别人看。
特别是陆彦生。
他连炸了亚太大楼的心都有。
而洛知知又是为了陆彦生才接近他。
光是想想,夙兰夜都觉得脑袋要炸开了。
有些事情,关乎机密,他也不能给风寻说。
而且,他很确定,风寻有事瞒着他。
“还有一点就是,你确定洛知知对你有感情?想和你谈恋爱?”
他一定要一点一点瓦解夙兰夜的信念,让他放弃洛知知。
“老夙,你要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夙兰夜终于将手中的杯子啪一声,重重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声音清冷,漫不经心开口说,“我也没说有多在乎甜度啊。”
“苦瓜又未尝不可?”
“还清热解毒呢。”
“能入口的都算好瓜。”
风寻浑身一个激灵,掐住大腿。
对。
就是这个调调。
偏执又变态的思想。
他就是怕夙兰夜这样,无所谓别的,就是要得到。
这到时候苦的还是洛知知。
他其实也是真的盼夙兰夜好。
他也不想见他难受。
他还想再劝劝,就被夙兰夜眸子里溢出来的森冷目光给怔住了。
“风寻,我这些年无条件给你拨那么多款,不是让你在我想要治疗的时候告诉我,直接放弃治疗,一了百了的。”
“我给你提供了那么多便利,你还不想做事呢?”
天下间哪有那么美好的事情。
风寻咽了口唾沫星子,“……你若真想治疗,那就要配合我定时心理疏导,不能有事瞒我。”
“你若遮掩,肯定达不到理想的效果。”
医患之间,讲究相互配合。
“……可以。”
能说的,他会说的,这不能说的,他一个字也不会提。
……
亚太顶楼中,陆彦生慢条斯理将笔记本合上,手中把玩着钢笔,金丝边框的眼镜更是将他斯文矜贵的气质衬托更甚。
脑海中回放着他和洛知知共进晚餐的一幕幕,唇角不自觉就溢出笑意来。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这才收回唇角,淡淡说了句,“进来。”
顾言手里抱着一沓文件,衣冠楚楚走了进来。
“陆总。”
他将文件依次放在桌上,“这些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