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洛知知将手机扔到一旁,由心而发,说了一句话。
“啧。”
“真爱啊。”
也是,若是她有个夙兰夜这样的金主爸爸,她指不定跑得比风寻更快。
这比大多数亲爹都靠谱。
听风寻说,开口要钱,他是真的给。
“咚咚咚!”
这么一会儿功夫,人都上楼了,可见心里有多着急呢。
洛知知穿着拖鞋,慢吞吞去开门。
风寻推开门就问,“快,小洛子带路。”
“我夙爹还活着吧?”
洛知知翻了个白眼,咋还演上了,这么上道呢?
“还活着吧。”
风寻一个箭步,朝着沙发滑跪过去,用手探了探额头,果然烧得厉害。
就是……
他问洛知知,“他身上怎么这么湿呢?”
洛知知眼神闪烁,若无其事道,“估计高热出汗吧。”
风寻边动手边说,“编,你就编吧。”
“他若是出汗体温就降了。”
“不会是你泼的吧?”
洛知知双手环着,挺直腰杆,大言不惭道,“我泼的又怎么了?”
“不能泼吗?”
“我还踹了他一脚呢,怎么地,替你兄弟抱不平呢?”
“当心点,惹我生气了,连你也揍。”
风寻满不在乎,“说的什么话?”
“你要想揍他跟哥说,哥这有药,种类多着呢。”
“还有啊,你怎么就踹了一脚,要多踹几脚,这种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女孩子不能太心软,被欺负了,一定要手脚并用,加倍奉还知道吗?”
风寻边说教,边给夙兰夜扒开点睡衣,准备给他量量体温。
洛知知都要被风寻给干糊涂了。
“夙总不是你兄弟加金主爹吗?”
“不当菩萨一样供着就算了,还使掇我揍他呢?”
洛知知觉得,风寻话里有诈,她但凡不留心乱说,他日后肯定在夙兰夜面前给她小鞋穿。
“这你就不懂了吧?”
“兄弟情分算个屁,我不图这个,我就图他的钱。”
“若不是目前还找不到另一个出手比夙总阔绰的,你信不信昨晚哥就弄死他?”
没人知道他心有多疼,疼到发颤。
洛知知呆住了,“啧,有你可真是他的福气。”
风寻,“可不是。”
“等哥不需要钱了,你跟哥回北美,哥罩着你,让你横着走都不是问题。”
说这话的时候,风寻心里有多坚定,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行。”洛知知一口应下,哪怕知道这些都是随意说说。
可目前还没任何人跟她说过这话。
特别是这个人还是风寻。
她自然知道风寻在医学上的造诣有多高,特别是血液方面。
没有夙兰夜,她估计也接触不到他。
“你给他拿件上衣,顺便回避下。”
现在穿这件,湿哒哒的,可不能再穿了。
“哦。”
洛知知随便拿了件白衬衫递给风寻,“给。”
“好,转过去。”
洛知知倒也听话,说转就转。
只是刚转过去,就听到夙兰夜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风寻,你摸哪里?”
“我自己来。”
声音虽弱,但气势还在。
吧嗒!
是洛知知和风寻下巴齐齐惊掉的声音。
风寻抵了抵后牙槽问,“老夙,刚醒呢?”
夙兰夜稳着身子,艰难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谁跟你说的我睡着了?”
洛知知:她没说。
风寻,“……”
洛知知没说,但她说他金主爸爸要挂了。
风寻提心吊胆,想试图解释点什么,但又不知从何处开口,这万一,是夙兰夜诈他的呢?
还没等他捋清楚,就见着夙兰夜褪去上衣的背部,红肿着,伤口已经发炎了。
触目惊心。
风寻惊呼一声,“老夙,谁打的?”
“都没处理过吗?”
“你是不是碰过水了?”
“我就说你身体素质一向挺好,怎么就发烧了呢,感情受伤了呀。”
夙兰夜只觉得大脑浑浊一片,风寻叽叽喳喳的声音令他心底异常烦躁。
“别吵。”
“你往床上躺着吧,我去给你重新拿点药。”
说完,风寻就走了出去,只留下洛知知和夙兰夜。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垂着脑袋不作声。
洛知知早在风寻说夙兰夜身上有伤那会儿就转了过来。
瞥见他背上纵横交错的红肿怔了下,心紧了紧。
夙兰夜刚抬眸,就看到洛知知动了动嘴皮子,他率先开口,声音极沉。
“对不起,但是离婚我不会同意的,你想都别想。”
洛知知,“?”
夙兰夜忍着喉咙间的干涩,“你可以打我骂我,随便怎么惩罚我,但是离婚,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