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不成钢,天知道他多渴望去梵蒂冈做修士,这人能得到圣座的青睐却这么不当回事。
听到敏感的字眼,拉斐尔发起酒疯来:“出家?谁要出家?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他的皮肤冰雪般的素白,两颊因饮酒后泛出胭脂般的红润,满脸酩酊之色,神情中透出隐约的疯狂气质。
路德维希温柔地顺他的背,安慰道:“出家也没有不好的,只是不能结婚而已,有哥哥在,你想当红衣主教,甚至以后想当教宗都没问题。”
“我不想当红衣主教,也不想当教宗,我只想要Omega的信息素,给我信息素……”
“呵呵,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再让你沾上任何Omega的信息素。”
拉斐尔突然捂住脸,受伤似的喃喃低语:“我生来是做什么的?我真不明白把我生来是做什么的,讨厌,讨厌他,也讨厌你……”
他的头发和脖颈处都沾有从外面带进来的雪片,室内的温度使雪片融化凝结成水珠,苍白的长发湿漉漉地黏在他瘦削的脸庞,失神的双眼哪有半点妩媚的神韵,根本不像那个在庭院里喂猫的男人,简直像个可怜迷茫的孩子。
即使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疯,雪莱的心还是因为那惨兮兮的呻|吟抽动了一下,甚至想上前好好安慰他。
但有人的动作比他快了一步,路德维希抱住自己的弟弟:“你生来就该是做我弟弟的。没关系的,不结婚也没关系的,无论以后哥哥住在哪里,我都会在家里给你留一个房间的,时刻给你准备好你最喜欢的草莓蛋挞。我们是最重要的家人,哥哥永远爱你,我们永远住一起,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真是感人的兄弟情。
雪莱羡慕地看着这对相拥的兄弟,为他们的兄弟情感动得热泪盈眶。
但不知是听到什么敏感字眼,拉斐尔敏感的神经瞬间分崩离析,他猛地抬起手:“闭嘴,贱人!”
“啪——”
凛冽的耳光猝不及防地抽在路德维希的脸上,毫不留情。
路德维希伸手摸了摸打歪的脸,稍长的黑发挡住他的半边脸,湛蓝的瞳孔里看不出多余情绪,平静得像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
雪莱惊叫出声,下意识地上前关切地询问道:“你,你没事吧?”
路德维希没有搭理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坐在沙发上身体不停颤抖的拉斐尔,他身上那股温和的气息骤然消失殆尽,眼神是毫无波动的幽深。
拉斐尔发出急促的喘气声,消瘦苍白的面孔上隐约带着几分疯狂的气质,眼中透出刻骨的怨毒。
楼上传来开门的声音,玛蒂尔达本来已经睡着了,听到客室里的争吵声后,她穿着睡衣就从房间冲出来,看到路德维希脸上的巴掌印,她刀子一样的眼神嗖嗖地刺向拉斐尔。
她眼神冷冰冰的:“你以前怎么在外面鬼混我都懒得管你,但圣座既然已经宣布要为你举行宣誓仪式,你以后再在外面鬼混,小心枢机会的那帮老头子弹劾你。拿你哥哥出气有什么用?反正事情都已经定下来了。”
看到玛蒂尔达时,拉斐尔的意识好像清醒了几分,他目光冷冷:“我早说了我不去梵蒂冈,路德维希非要逼我去,他舒舒服服结婚,让我去当修士,凭什么?”
“凭什么?你两年克死三个未婚妻,谁还敢嫁给你?”
“我都死了三个未婚妻,当了三回寡夫,你居然还想让我再守活寡?你想得美。”
“哼,那你就在圣廷鬼混吧,圣座如果把你吊死,我可不会让路德维希帮你求情的。”
“我没犯过罪,反正第一个被吊死的绝对不会是我,你猜我会不会向圣座举报?”
“举报?你想告我什么?你去!我怕你了?!”
玛蒂尔达突然情绪激动地尖声叫出来。
“呵呵,我又没说是你,你怎么还对号入座起来了?你有犯过什么罪?”
“我没犯过罪,你吓不到我的,我不怕你……”
玛蒂尔达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俏丽的面容因极度愤怒而扭曲,她直直地盯着沙发上的男人,拼命颤抖的双唇似乎要吐出什么话。
拉斐尔呵呵地轻笑出声,他没骨头一样抱住身边的软枕,将脸贴在柔软的丝绸枕面,发出近乎呻|吟的喃喃低语:“茫茫人海中,只有你是我的精神支柱。如今你已经离开,融进那一片夜色,我多么希望你能抚摸我,把我带走……”【1】
完后,他口中开始轻哼起不知名的曲调,悠扬动听。
嗯?他这番无厘头的话有点耳熟,雪莱在脑海里仔细翻找看过的书,想找到这句话的出处,但玛蒂尔达持续的尖叫声却打断他的思绪。
“闭嘴!你不许唱!不许唱!”
“呵呵……妈妈不是最喜欢听我唱歌吗?”
“玛蒂尔达!”
公爵也从房间里冲出来,显然他也是刚醒来的,身上还穿着睡衣,见玛蒂尔达张牙舞爪地要扑上去要打拉斐尔,他连忙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半强迫式地把她抱上楼。
“你抱回家的小怪物!他,他要杀死我!不是、不是我的错,是他先叫我母亲的,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拉斐尔吓唬你的,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