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渝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他一扬下巴,看林越伯的那个眼神似乎再说,怎样啊,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唰——”
林越伯站起来了,有布料摩挲出来的响声。
林惊渝顿时脸色一变,瓜子仁撒了一点,条件反射地就抱头蹲下了。
蹲下的时候还老老实实低眉顺眼地说了一句,“错了。”
林越伯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站起来又坐下,看着林惊渝好笑道:“原来你就这点本事?”
“……”
林惊渝板着脸,在意识到林越伯是在调侃他之后,他又愤愤不已地坐回沙发上继续剥瓜子。
过了会,林越伯突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要大四了?”
“啊?”
林惊渝霎时愣住,回眸不可思议地看向林越伯。一瞬间一个问号从他的脑壳上冒了出来。
怎么回事?
“我已经大四了!等五月答辩之后我就毕业了!”林惊渝瞪大了眼睛,全然不肯相信他爹一点都不关心他。
父爱如山体滑坡。
林越伯眼皮都没抬,继续看电视:“书又不是我读的,我怎么会知道?”
林惊渝:“……”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和幼幼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的?毕业了也该结婚了吧。”
……
厨房渐渐忙碌起来,本该是寒冷的冬季,鹿幼幼的额头上却起了一层薄汗。
周陌梅也没忙着,她蒸了一笼子螃蟹。等转过身来看见鹿幼幼的时候,她没多想,下意识就说道:“幼幼你把那个袖子拢上来,这样也方便一点。”
“……哦。”
忙昏头了,忘记了她的袖子往上撸。
但是后悔已经晚了。
高领毛衣下,她把袖子往上撸,露出一双白净的……
嗯……
盖着章的小臂。
宴饮香:“……”
周陌梅:“……”
鹿幼幼对两人有些称得上是呆滞的目光微微有些疑惑,她循着周陌梅的眼神望过去。
看见了她胳膊上被林惊渝左一个右一个盖的章。
鹿幼幼:“……”
小学生眼睛眨了眨,刚想把袖子提下来遮一遮,却又觉得这动作有点欲盖弥彰。
于是她沉默了许久,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渝城冬天的蚊子挺毒的,一咬一个大包。”
宴饮香:“……”
周陌梅:“……”
鹿幼幼眉梢一动,看看宴饮香又看看周陌梅,见这个说法没骗过她们。
于是鹿幼幼又一咬牙,低着头告状,准备把事情全部扔到林惊渝身上。
“好吧我承认,林惊渝他家暴我。”
宴饮香:“……”
周陌梅:“……”
宴饮香看着鹿幼幼,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她似乎想说些什么,结果最后也只是碰了一下周陌梅的肩膀。
两人都心领神会地转过身去,不理鹿幼幼。
宴饮香:“你还没教我螃蟹怎么做。”
周陌梅:“这螃蟹啊……”
鹿幼幼:“……”
真是林惊渝家暴她,怎么就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