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求的。”
盛老爷子道,“我们必须知道你的身份有没有问题?毕竟我……”
“你闭嘴!”
盛老太太呵责丈夫,然后换上笑脸面对外孙女,
“阿瑜,你外公抓坏人抓习惯了,什么事他都要往坏处上想一想。
你别理他,你的事,我和你外公都知道了。”
蒋瑜看秀姐,寻求帮助。
郑秀点头,“说吧!也许能让盛小姐心疼,然后她就醒了,我们就能回去了。”
蒋瑜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从自己记事起知道的事情说起,
“我从记事起就是饿,每天都很饿,饿到抓泥吃,饿到抢狗食吃。
狗咬我,我就反咬它,咬怕它了,它的食物就是我的了。
抢到吃的,我的力气就大了些,就更容易抢到狗食了,那些狗子都怕我。
我娘知道后,哭了,她把她的那份饭食分一半给我,叫我别去和狗抢吃的了了,我不懂事,给我我就吃。
五岁那年,我娘生我弟弟,差点没了命,打那之后,我娘再分食给我,我就不要了。
但我偷偷进了深山,因为外面能吃的都被村民挖走摘走了。
爷爷和爹娘都不知道,我每天会带一些野菜回来,他们以为我贪玩,才挖那么点野菜。
直到有一天,我口吐白沫被人从山上背下来,他们才知道我进深山了。
爷爷用土方法给我催了吐,还叫我爹叫背我去县城找大夫。
我醒了后,他们没责怪我一句,就是给我更多的吃食,哄我别去深山了。
刚会走路的弟弟每天都跟着我,就怕我进深山。
我的力气越来越大,饭量也越来大,地里收那点粮食根本不够吃的,爷爷手上的钱越来越少。
十岁那年冬天,我娘生病了,一直咳一直咳,爷爷的钱没了,村里也借不到了,我爹去了深山,再也没回来。
我娘吐了很多很多血,昏过去,再也没醒过来。
爷爷把娘和爹的衣服合葬后,就在床上睡了半个多月,要不是弟弟小,估计他也撑不过来了。
打那以后,爷爷的身子骨就差了很多,十岁的我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拉犁犁地,挑水做饭洗衣。
一家老弱,注定是被人欺负的,连小孩子也捡弱的欺。
弟弟五岁,和三岁的差不多,三岁的孩子他都干不过,我得给他报仇。
打了儿子来老子,我就跟那些男人打,抄着什么用什么打,可那些东西都没有我的拳头硬。
我就用拳头上,哪还管他男女授受不亲?
我一边打,我爷爷一边赔医药费。
但他从不骂我,只怪他自己没用。
今年春,我又打了一架,然后就从那边过来了。”
蒋瑜说完了,她很平静,盛家三口人和郑秀都哭了。
盛老太太一边哭,一边给女儿抹泪,“你还不醒来?你这一睡,你女儿遭了多大的罪?
那边还因为你女儿的大饭量陪上了性命,你对得起你女儿的养父母吗?
不怪阿瑜不愿意认兰家,也不想来看你,那边的家人,才是她真正的家人。
你和兰逸华,一个昏睡一个失忆,把养大女儿的责任丢给了别人,别人欠你们的吗?
要是我,我也不要这样的父母,你们不配!”
“我走了。”
蒋瑜认为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不想再留下。
“等等!”
盛老太太举起自己的手,她的手,被一只苍白纤细的手紧紧抓着。
醒了?
真被她叫醒了?
她不想见她呀!
她对她只有一点点的怜惜,其他的,啥也没有。
怎么办?跑吧!
蒋瑜拉着秀姐就跑。
但她跑得了,郑秀跑不了啊!
胳膊上挂的人消失了,郑秀无奈对惊诧的盛家老两口耸耸肩,“你们的外孙女就这样,遇事不决,先跑为上。”
盛老太太问道,“那,那她在那边怎么……”
“那边是她的地盘,普通干架又不犯法,我怕她动拳头,经常警告她,她怕给我惹事,就变得胆小了。
兰逸华找她,当时我不在,她也跑了,我以为这次会不一样,没想到还是跑。
应该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突然有知觉的植物人吧!”
郑秀的目光转向床上的睡美人,睡了十几年,怎么就醒了呢?
盛老爷子已经按响呼叫铃了,“待美卓醒了,叫她自己去找她女儿求得原谅去。”
……
回到自家灶台边,蒋瑜才反应过来自己把秀姐给弄丢了。
但她不想再去那个疗养院,也不想这时候去面对秦家人。
干脆对醒来的爷爷说了声,化成了陈良涛从后院翻墙走了。
化妆时,她盯着镜子里的陈良涛发愣,她化妆术这么厉害,难道是遗传了盛老太太家传的天赋吗?她真是盛美卓女儿吗?
唉!
真麻烦,安安静静挣钱不好吗?事儿一桩接一桩。
……
刚到酒楼门口,就看到站着发呆的‘陈老爷’,蒋香慧笑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