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瑜问她这么难受为什么还去南方?
盛老太太的心情非常好,“我激动啊!如果你是,你妈妈她当年就不是被迫的,就不是凄惨的,我也能安心了。”
蒋瑜“……”
她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但理解不了其中含义。
秀姐说:‘女人,做母亲和没做母亲是两种心态’,也许要等她做了母亲,才能明白。
坐上来接的车子,盛老太太拉着蒋瑜的手不放,
“阿瑜,待会儿看到妈妈别怕哈,她睡了十几年,肤色有些惨白瘆人。”
“阿瑜,待会儿要多喊几声妈妈,她肯定惦记着你,你妈妈调皮是调皮了点,但她的心最软。”
车子开进了京郊疗养院,这里住的都是老革命,老艺术家,老科学家。
只有一个小小的院子里,住着一个年轻人。
对于疗养院里的老年人来说,这个住户很年轻,连他们一半年纪都没到,却住的比他们久。
看到小院门口来了一行人,有两个老者走过来了,“老盛,怎么好几天没……,咦?美卓?美卓醒了?”
“这是阿瑜,是我外孙女,我们找到她了,带她来看美卓。”
盛老爷子笑得仿佛盛开的花朵,他女儿不是遭遇了不堪。
两位老者这才注意到蒋瑜的年纪,年纪太小,气质也比盛美卓冷。
“恭喜,恭喜。”
“哼!”
两位老者的道贺声,盛老太太却回一声冷哼,“我女儿有夫有女,叫一些人收回狂言吧!
害的我家美卓成这样,还对外放话要照顾她后半辈子?作秀给谁看呢?
以前我还想着在我死前要是美卓还不醒来,我就掐死她,带她一起走,也不给某些人做垫脚石。
现在,我有外孙女,我外孙女会照顾我女儿后半辈子,不需要那些不要脸的狼心狗肺的东西来假惺惺!”
“好了好了。”
盛老爷子劝着老婆子,“别吓着阿瑜,我们快点进去吧!美卓一定非常高兴看到阿瑜的。”
盛老爷子叫保镖把守住院门口,也拦住了两位老者。
两位老者对视一眼,深深叹口气。
盛老太太说的人里,就有他俩的儿子,都是当年实名举荐盛美卓进特种部队的孩子。
盛美卓失联后,那群实名举荐的孩子也着急跟着一起找。
待盛美卓被找到后,身体的状态,他俩都没告诉自己的儿子的。
但禁不住儿子催促,还说要出去打听,他俩只能告诉了儿子。
结果,他俩的儿子都下了决定,等待盛美卓醒来,他们可以娶盛美卓,如果盛美卓在他俩之间挑不中,他们就以干哥哥干弟弟的身份照顾。
这话,两个孩子对其他孩子说了,结果话传话,传的就不太好听了。
盛老太太本就舍不得让女儿进特种部队,丈夫儿子都是军人,她不想再让女儿做军人。
所以有些埋怨这群实名拒绝的孩子。
话传话,传的变味之后,盛老太太的埋怨变成了怨恨。
她认为两家的儿子太过分,盛美卓都这样了,还踩着盛美卓的名声作秀,认为两家的儿子没有道德底线。
连带他俩也被盛老太太看轻,说他们上梁不正,下梁才歪。
他俩明白盛老太太的难过与埋怨,从不去计较,也让各自儿子收敛点。
可是,人能收敛,话收不回了呀!
……
进了房门,盛老太太就对蒋瑜解释,“阿瑜,你妈妈不是你的责任。
我是故意那么说的,你别担心,你有好几个表哥呢!等我们不在了,他们会照顾你妈妈的。”
蒋瑜只是道,“我们快去看她吧!”
一个面色苍白的安静睡美人。
这是蒋瑜对盛美卓的第一眼的印象。
她刚明白植物人是什么意思,还猜想过睡了十多年的盛美卓应该会出现卧床太久的一些症状,没想到会是个看起来就像睡着的健康人。
她指着盛美卓鼻子插着的长管子问是什么?
“这是鼻饲管。”
盛老太太接了护工手里的毛巾,温柔的给女儿擦拭脸和手,
“你妈妈不能自己吃饭,就从鼻子往胃里打流质食物,每天还要输一些营养剂来保持她的营养。”
从鼻子里喂食?
蒋瑜捂着自己的鼻子,她看着就感觉好难受,再听说是喂食的,感觉自己的鼻子也难受了,
“盛美卓,你是我妈妈吗?秦奶奶认为是,盛奶奶也认为是,就因为我俩长得像。
可是我有爹娘呀!我爹娘和爷爷对我很好的,弟弟有的我都有,从没偏心一点点儿。
我怎么可能不是他们的女儿呢?你说是不是?
兰逸华悄悄和我做了那什么基因,非说我是他女儿,现在又出现了你,你们都把我搞糊涂了。
这样吧!如果你能亲自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为什么我会成了我爹娘的女儿?我就原谅你,就承认你是我的生母,你敢不敢醒来告诉我?”
床上的人毫无动静。
蒋瑜耸耸肩,她喊她起床了,她不起,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