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思趁着自己这三弟,还是靠谱的,也就不吱声了。
他跟着三弟王权找好几处门面,最后王权看好了一家门面,门面位于居民区附近的街道边上,在主路上位置很明显。
门面前面来回路过的人多,房子是公家的。
王权找了好几个路过的人问,“大叔这房子是归哪里管的?”
几个路过的大叔,都是退休工人的打扮,身上还穿着旧的劳动服。
他们见王权穿戴挺整齐的,岁数也不大,“这一片都归街道办事处管。”以前叫革命委员会,80年改称街道办事处的。
王权和二哥王勇顺着那大叔说的方向,找到了这片的街道办事处。
到了这地方,王权没直接进去,招呼二哥,“咱去买一条烟,回来在找他们谈。”
王勇点头,就这样哥俩又走出去好几条街,找到一家供销社,“你好同志,买一条黄金叶。”
黄金叶烟卷属于三等烟,三毛钱一盒,大前门比这贵。
营业员本来懒得理会这俩小年轻的,可一听要买一条烟,她就精神了,“一条?你有票吗?”
“没有。”王权爽快的答道,这年代买烟得有烟票,这东西都是限量的,有钱也不能随便买呀。
“那最多买两盒。”营业员瞧着这俩就是乡下的愣头青。
王娟怕三弟在县城一中念书,穿的太寒酸了让人家小瞧了去,这段时间一直都让王权穿新衣服出门。
可即便是穿着新衣服,营业员也一眼就瞧出来这俩小子是农村的,城里人哪有这么冒失的张口就来一条。
因为没票,最后三毛钱一盒的烟卷,王权花三毛二买了两盒。
把两盒烟卷塞进兜里,哥俩从新回到街道办,打听完了人家说那房子是個人的。
烟卷发出去两三根,回到那个门面跟前王权坐在台阶上,点燃一根烟,没驴车全靠脚走路,王权累的脚底板疼的厉害。
个人的房子,80年代城里工人都是单位给分公房,也可以买卖,只要你走动走动关系花点钱可以买,价格是50块钱一平米的房子,一套几千块钱。
这样的门面可能要一万多吧,王权估摸着。
从门玻璃瞧里面大约有100多平,周边还有些照相馆,小卖铺。
哥俩在这里等到下午才找到房主,一年200块大团结的租金,王权当场就同意了,立马跟房主签了协议,一式两份,王权给点的现钱20张10元的毛票。
大团结都是10元一张的毛票。
签完了协议,王权笑呵呵的折叠好协议书,塞进兜里。
王勇心却吊起来了,200块他是知道价值的,是娶媳妇的彩礼,是他在生产队辛辛苦苦干一年活都赚不到的钱,是在村里盖一间半砖瓦房的钱。
王勇以为直接就回家了,可王权却继续在省城转了半天,打听了好几个人,最后找到一家屠宰场。
“老三,你要养猪啊?”眼看着王权进了屠宰场,王勇急了,养猪那玩意可不是容易的。
猪崽子有个天灾病夜的,人遭罪跟着看护,80年代没什么兽药,养猪赚钱都靠天意。
“不养。”王权心合计自己还得念书呢,哪有功夫养猪,他二哥侍弄蔬菜棚子,家里几个女人养猪实在不适合。
80年代的屠宰场还没什么规模,基本上就是一两个屠夫。
生猪屠宰完有水油,下货那些东西,这个年代水油价格极低,吃不起豆油的人都买水油回家练出油,然后装罐头瓶或者泥瓦坛子里,炼一回油只要储存的好能吃上一年。
王权招呼人,出来一个黑脸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的中年人,“要杀猪啊?”
“不是。”王权递给大哥一根烟卷,笑着说道:“大哥,有水油吗?”
烟卷效应,那中年人抽了口烟,“要多少有多少。”
这个年代猪肉供应到供销社都是限量的,就打县城三级供销社每天只有四瓣子猪肉,排队买肉的没排到,就得等第二天再买。
王权笑了,“都卖我吧。”
“成。”那大哥也不墨迹,直接给王权过秤,2毛钱一斤500斤,王权花了100块钱给了屠宰场财务,买完水油直接让这大哥帮着雇佣一辆毛驴车回家。
猪肉这个年代7毛8毛一斤,相比猪水油的价格太便宜了。
到家天已经黑的不行了,农村没通电,这个年代没任何娱乐,尤其这大冷天的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
王权直接让赶驴车的车老板,将驴车赶到自己家门口。
卸下猪水油,付了车钱,王权叮嘱车老板:“叔,黑灯瞎火的慢着点。”瞧着驴车出了村子。
哥俩才拎着一个个布袋子,朝院里走去。
王娟听到院里有响动,知道是自家俩弟弟回来了,李素琴在灶台边上烙的白糖馅发面饼,早上的油脂饹饼好吃,可东西少油脂饹没了。
猪肥肉膘他们家也是不舍得炼油的,那些血脖肉,边边拉拉不好的肉,李素琴才会炼油。
锅里还炖着大骨头萝卜汤,炖的时间长了汤色白亮亮,就等着哥俩回来好开饭。
一开门,“这袋子都买的啥呀?”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