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临天寒,尤其是山中寒意更甚,躲在土中寻暖的虫子非常多,许多草药在这境况下根本无法生存,夏祈安一路往山中深处寻去,奈何寻到能用的草药寥寥无几,也不知这座山崖有没有灵芝,夏祈安如是想着脚下便往悬崖处走去,而正当她行至悬崖下,一抹白色的影子在她眼前坠落。
砰——
心下一颤,身体的本能驱使她快离开,可医者的本能却驱使她救人,坠崖的是个少女,虽身着素色,但那布料上的暗纹一看便是华贵之人才配用的,身上首饰繁多,竟像极了祭祀装扮,少女的脸颊上虽沾染了血珠,却不难抵挡她本如画如仙的容貌,而她面上平静四肢却张开,繁琐的服饰铺开在地面上,想来是寻死坠崖之时又生出了自救的想法。
夏祈安借着山中微弱的光在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她的眸色瞬间沉静下来,竟生出了一丝幸好刚才没走的想法,不再多想抬手拆除少女身上多余的饰品,撕下裙摆里面的干净的布料,嚼碎方才新摘的草药给她止血,而后拔出别在衣袖上的银针刺入她的发间让她残存的意识不再流失。
夏祈安没有轻易动她,只是简单给她做了包扎,与她施针时余光静静的看着她恢复意识。
“为…什么……要…救我……”少女恢复意识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
夏祈安见她苏醒,缓缓收了施针的手,坐在她身侧轻声说道:“我本也不想插手她人命运,但我是大夫,做不到见死不救,又见你落地的姿势,想必坠落时你是有残存活下去的欲望的。”
“……”少女未曾答话,想来是被她说对了。
夏祈安抬头看了看依稀可见的崖顶,温声安抚:“悬崖如此之高你跳的义无反顾,想必定然是受了常人所无法承受的委屈,你若愿意便与我倾诉,或许我有办法帮你,我保证你的秘密在我这里会很安全。”
少女动容,眼角滑落一滴清泪:“我所遭遇……怎你一个小小大夫能帮的了……除非这世间有神佛……否则没有人可以帮我……”
“呵呵…神佛若当真有用,还要我们这些大夫做什么?”夏祈安轻笑一声,似是自嘲又像是劝慰,随后站起身看向崖上突然出现忽明忽暗的火光:“是来寻你的吧?要跟他们回去吗?”
“不……”少女眼中明显浮上畏惧,声音中不再是身体疼痛的颤抖,取而代之的是害怕:“求您……帮我……”
“若要不被发现只能我背你走,但你会很疼或许还会伤了你的心脉,可你若愿意信我……”
“你救我……我信你……”
隐在夜色中的夏祈安唇角微勾。
“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要不我进山找找吧。”
夜色已沉,祝平安焦急的在草屋内来回踱步,时不时的走到屋外张望。
“哼,马后炮。”小锦鲤眼皮抬也不抬,蹲在火堆前捣鼓晚饭。
“什么?”祝平安微愣。
“不仅马后炮还耳背。”小锦鲤毫不客气的白了一眼祝平安:“沈长闲进山的时候你不跟去,现在却在这着急,有什么用?况且你就是现在去找了,山里那么大,你知道她在哪吗?”
“我当时要去,但她不让。”祝平安反驳道。
“哟哟哟,你~当时~要去~但她不让~”小锦鲤抖了抖手臂,阴阳怪气道:“你的腿是被她卸了还是怎么着?她说不让你就真不去了。”
说着小锦鲤便侧头看向一旁给她打下安静手烧火的祝安定:“你瞧瞧,他还是不够担心。”
祝安定心觉小锦鲤说的有理,配合的点了点头。
“你!兄长!”祝平安泄气无从反驳,确实是他当时不够坚持,于是看了眼小锦鲤身侧比来时多出来的银子食物,拿起一根木棍丢进她面前的火堆,佯装怒道:“你又去偷!”
火堆因突然进入的木棍瞬间起了火焰,小锦鲤见此拿起手边的木棍就是一个回击:“什么偷?你会不会说话。”
“我这是盗,况且这些都是贪官家的东西,那些贪官贪了百姓那么多,我盗点儿怎么了?”看着祝平安一脸正义凛然的模样,小锦鲤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清高,饿死你。”
小锦鲤的性子祝平安是清楚的,他倒也没有真想说教,只冷哼一声去给草屋内的其他火堆添柴。
而他走后,祝安定见小锦鲤气呼呼的模样岔开话题问道:“这里是西临,我们都是第一次踏足,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贪官?”
“你忘了我金盆洗手前可是盗圣。”小锦鲤听后双手叉腰,一脸傲气:“是不是贪官的家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我只偷贪官和富人,其他人我都不稀罕偷。”
“你自封的盗圣吧。”一旁祝平安的声音幽幽传来。
小锦鲤抄起一根木棍扔过去:“滚!”
“为什么?”祝安定问道。
“道上流言,贪官不敢报案,富人丢失少了不会发现。”小锦鲤答,但她的表情却好像不是她说的那么回事。
“哦~”祝安定了然如是点头。
音落,屋门被推开,夏祈安背着少女,手拿草药微喘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我的天呐,摘草药怎么还捡了个人回来?”小锦鲤见此连忙上前帮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