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一枕前露过脸的有多少?”夏祈安蹙眉。
“不到五十号。”
“可在一处?”
“在东南废弃的宅院中养伤。”
“东南方向。”夏祈安借着马车内微弱的光看着面前的地图:“伤势可重?能否游水?”
“游水?”祝平安和小锦鲤皆疑惑的看向她。
“眼下形式我们不可能正大光明的离开京都,一百三十五号人目标太大且短时间内集不齐只能带露过脸走,其他人继续隐在京都,眼下露过脸的人皆在东南方向,东南方向有一处通往郊外的河流,这是唯一一个可在破晓前离开京都的办法。”夏祈安指尖做笔,划过地图。
短暂的沉默,祝平安和小锦鲤对视一眼相互点了下头,小锦鲤将地图收好交给祝平安:“好,你们先撤离,我去茶馆传信让留下的人藏好身份留京待命,我们郊外会和。”
小锦鲤戴上面巾,身姿如燕,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梁王府
云千重卸刀跪在庭院内,唇色惨白,一身重伤并未做任何包扎,胸前的衣服已然被血浸湿,身侧跪着将他捡回来的下属,而身后跪着的正是被夏祈安放倒的侍卫。
秦一枕身披狐裘坐在长廊下,月光的光辉洒在他的身上让此刻的他显得阴冷无比,肖存善跪在一旁紧张的为他诊脉,而秦一枕的另一只手落在身侧的弓箭上,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
“他们的人有这么厉害,能把你伤成这样?”秦一枕眸露探究的打量着云千重身上的伤,语气轻缓毫无情绪。
“本不是属下的对手,但他们来了三个人里应外合,其中一个正是那夜行刺劈开马车的,属下与他力量实在悬殊……属下不该在人逃跑后一人擅自行动,是属下轻敌,请王爷责罚。”云千重倾身将头磕在地面上,因大幅度动作,胸口处的血直接透过布料滴在地面上。
秦一枕没有答话,似是分析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而在这时肖存善已为他把完脉:“王爷身子无碍,沈医师制的药丸确实可以抑制王爷的病,会晕过去只是因为药力尚且没有把控好,王爷身子一时承受不了。”
秦一枕收回手,示意她下去。
人跑了他确实生气,但肖存善此言让他改变了主意不杀夏祈安。
秦一枕抬起弓箭,拉开弓弦对准云千重的方向:“梁王府不需要无用之人,你知道的吧。”
云千重唇角紧抿,指尖握紧其中暗器。
嗖——的一声。
箭矢擦过云千重的上方,正中他身后的侍卫。
云千重听后,心中暗呼一口气,指尖也放松了下来。
“去领二十大板,本王不希望再看到你失败。”秦一枕放下弓箭,站起身,没有回屋,而是往府外走去。
其余侍卫见此纷纷跟上。
“是…”
黑夜渐渐褪色,夏祈安无暇顾及衣衫的潮湿,在林中寻找止血草药给受了伤的同伴们重新包扎伤口。
祝平安用内力逼干衣服将外衣脱下披在了夏祈安的身上,若非逃亡,此情此景倒也和谐。
终于在夏祈安衣衫半干,天色即将破晓前,小锦鲤冲破河面踏着轻功冲了过来。
“快些走,来时我撞见了秦一枕的队伍,他亲自领兵搜查,那样子恨不得把整座城都翻过来,他的人已经把整个京都的出入口包括水路都看守起来了,幸亏我轻功好,若是你们恐怕就逃不出来了。”小锦鲤一面说着一面拧干衣衫上的水,发间的水还在源源不断的往下流。
夏祈安见她冲过来快速将身上祝平安的外衣脱下披在了她身上,抬手顺带拨去了她残留在发间的水草。
“可有看见云公子?”祝平安快步走来问道。
小锦鲤面色略沉的摇了摇头。
夏祈安见此再无多余的心思担心他人,抬手拉住小锦鲤的手腕往西走去:“好了,有什么话路上再说,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京都地界。”
祝平安点了点头应好,叫上其余人一起往西。
“我们往哪个方向走?”小锦鲤快步和夏祈安并肩。
“方才我和他们商量了一下,北凉我们暂且留不得,南沅回不去,眼下最好的去处便是西临。”夏祈安答道。
“西临?”小锦鲤惊愕,不可置信道:“西临是北凉的附属,去那和留在北凉有什么区别?”
“不。”夏祈安摇头,眸带讽意:“据我所知北凉内核一直以来都瞧不起以巫蛊之术起国的西临。”
“你的意思是……”小锦鲤眸带疑惑。
“若要与一国抗衡,区区一个小队必然是不够的,西临虽小,但五脏俱全。”夏祈安耐心温声解释道。
“啊?”此刻,小锦鲤的眼中写满了疑惑。
一旁跟随的祝平安见此,抬步快速跟上用小锦鲤能理解的方式解释道:“长闲的意思是,我们先将北凉放在一边,西临入不了北凉的眼,所以我们先拿下西临,一国在手便有与北凉抗衡的资本。”
“啊?!哈哈哈哈哈沈长闲你好大的胆子。”小锦鲤看了眼周围仅有的五十号人开怀笑出声,最终抬手抱住夏祈安的手臂:“我好喜欢!”
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