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见雪执起沈遇星的手,装模作样的放到红玉面前比对。
沈遇星皮肤白,手指修长,用红玉衬他再合适不过。
沈云书的脸色微微泛白,他尽心竭力找来的珍贵红玉讨好裴见雪,就被他真的轻易的给别人了。
一番努力被糟蹋,任谁都会心生不满。
裴见雪就像没看见似的,手指摩挲着沈遇星的手背。
或许他看见了,但并不在意。这天底下唯他独尊,他想干嘛就干嘛,为何要在意别人的感受。
不得不承认,他这样的表现,让沈遇星感到很爽。
果然,待遇都是要对比出来的,他原本觉得裴见雪狗得很,在看到沈云书后,又觉得这条狗有几分可爱。
沈云书深吸了一口气,眼角微红的看向沈遇星,努力挤出一个笑脸:“还是做玉佩吧,珠串的话状元郎也不好戴出来。”
他时对沈遇星说话,目光却时不时的瞥向裴见雪,委屈的抿住唇,一副等人安慰的样子。
沈云书懂事,他从来不会说自己有不高兴,有多委屈,都是等别人来发现,等别人主动帮忙。
这样,他就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小白花一朵。
谁也找不出他的过错。
可在裴见雪面前,他就是媚眼抛给傻子看,裴见雪压根就没有理会他。
“红玉不错,你做的很好,林七,将库房里的紫檀佛珠拿给太子。”
裴见雪轻飘飘的就打发了沈云书,对于其他人,这是件好事,讨好了裴见雪,又不用留下来和这个疯子虚与委蛇。
沈云书的眼睛很红了,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督宫大人~~”他低声喃喃,声线带着哭腔,叫人心疼。
裴见雪不耐的蹙眉:“还有何事?”
沈云书抿唇,眼里包着泪水,摇了摇头:“无事,愿大人事事顺意。”
一步三回头,可怜兮兮的走了出去。
沈遇星将手从裴见雪的手中抽出来:“既如此,下官也该回去了。”
裴见雪掌心温度骤然离开,挑了挑眉,勾唇:“过河拆桥的小东西。”
林七将红玉收到盒子里:“大人,要找工匠来雕刻玉佩吗?”
“不,”裴见雪手轻轻敲着红木盒子:“我亲自为他做。”
沈遇星不出意外的遇到了沈云书,太子殿下孤身一人站在宫墙下,眉心微蹙。
沈遇星远远行了一礼,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过去。
“沈遇星,督宫大人的身边不是那么好待的。我知道你嫉妒我,对我有怨恨,可你和慕朝是青梅竹马,阿汜也将你看做好友。
因此我提醒你,督宫大人远一些。他不是能被随随便便欺骗的人,若一不小心,你就会葬身在这宫中的某个角落。”
沈云书微蹙着眉,担心的看着他。
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沈遇星仰头,刺眼的阳光逼得他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手背在身后,长袍随风舞动,气度非凡。
沈云书眯了眯眼,一年前的沈遇星,还是个粗鲁普通,空有一副好相貌却不知利用的普通人。
而今,他脱胎换骨,一举一动都颇有名士风度。
一个人真的能够在短时间内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所谓青梅竹马,不过是饮我血食我肉,却背信弃义的蠢货,至于南宫汜,所有情谊在那场审讯中都已经烟消云散。”
沈遇星垂眸,盯着沈云书的眼睛:“太子殿下说下官嫉妒你,从无此事。但怨恨,的确是有。所以,我会夺走你的一切。你的身份,权势,所有东西,都将成为我的。”
沈遇星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离得这么近,沈云书看见他脸上讥讽阴冷的神情。
沈云书吓了一跳,猛地后退,差点摔倒之际,沈遇星拉了他一把。
“太子小心,如果太容易就倒下,我会失去兴趣的。”
沈遇星勾唇,端的是一派风流。
三日之后,这一届考生的官职定了下来。
大多数考生到地方上历练,从小官做起,前三甲则不同,可以留任京中。
沈遇星去了兵部,这是一个实权机构,他进入就是侍郎,官职在一众考生中一骑绝尘,让人好奇他究竟是什么背景。
要知道,通过殿试只是做官之路的开始,如果背后没有人,那么蹉跎一辈子做个小官也是有可能的。
沈遇星接到消息,握着毛笔的手猛地用力,将毛笔扔下,墨汁飞溅。
“是裴见雪在背后帮他,他究竟有什么魅力!”
同时,裴见雪的案头也摆放着关于沈遇星的消息。
林七:“您为何要让沈大人去兵部?”
裴见雪拿着锋利的刻刀,在红玉上一点一点雕刻出想要的图案。
“你也觉得是我做的。”
林七一愣:“不是大人,那是谁?”
裴见雪吹了吹灰尘,手指温柔的摩挲。
“除了我,还有谁能够任命官员。”
林七恍然大悟,却仍是不解:“是陛下,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算是傀儡,那也是坐在皇位上的傀儡,想要插手一些事情,只要裴见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