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玩就没勉强了。别回头摔到脑袋,那就不得了。”
张秀花到底还是心疼继东,看他摔成那样还要玩,有点看不过眼。回到家,她就开始劝。
继东不信邪,第二天又去,但还是摔了,而且摔得比昨天更狠。
那些原本被继东荼毒过的孩子们看到这一幕回到家就告诉家长。其实继东也没什么了不起。他连滑雪都不会。
要知道自打继东十五岁就考上大学,他在整个县都出了名,附近几个村子家长都以他为榜样教育自家孩子。
继东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这些活在继东阴影下的孩子见到继东出糗的一面,自是乐不可支。
没想到他们很快就被家长教育了,“玩算什么本事!你要跟他比学习。你看人家,玩的时候都不忘学习!”
于是这些孩子又挨了一顿揍!
众孩子们:“……”他哪里在学习,他明明就在玩!可惜父母的眼里只有大学,看不到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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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村与村之间多了往来。亲戚与亲戚之间也互相走动。
究其原因就是为了结亲。
村里有小伙子到了年纪该张罗娶媳妇,有姑娘到了年纪该嫁人。
王二婶最近吃瓜吃到饱,回来后就告诉张秀花。
“你听说了吗?张家给三丫头相看了。她今年二十,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
张秀花有点好奇,“为什么她都二十还没相看人家?”
虽说前两年婚姻法规定女性到二十岁结婚,可是农村结婚都早,尤其她还只是相看,不是立刻就结婚。
王二婶撇嘴,“她爸妈要的彩礼高呗。听说这次要了一百块钱彩礼。而且不打算给陪嫁。没几个人愿意。就一直拖到现在。她前面两个姐姐都是这个情况才被耽误的。”
张秀花想到私奔的张招娣也是一阵叹息。
王二婶见她把话题扯远了,又把它拉回来,“我刚才说到相看。昨天男方过来下聘,生弟直接发疯将人撵走了。”
张秀花之前见过生弟,那丫头眼里有恨,那眼神跟狼似的,“男方肯定不靠谱!”
“靠谱的人家也不能同意啊。我们这边说亲的彩礼都是让女方带走,很少有父母留下彩礼。就算家里有困难,也只是留一半。他们家可倒好,一分陪嫁不给。”王二婶嫌弃得不行,“听说男方断了一条腿。就想找个能干的媳妇。生弟脾气是差了点,但她干活是把好手。家里家外一把抓!”
张秀花恍然,难怪男方会看上生弟了。
这事仅仅过去两天,张家又发生一件大事。
这天下午张秀花正在养鸡场捡鸡蛋,外面一直有人在喊。孩子们全跑去玩了,不在家,也没人招呼,她只能站在门口应付。
外面是王二婶。
张秀花正在捡鸡蛋,不可能现在就出去,顺嘴问了一句,“怎么了?”
王二婶隔着门告诉她,“张家四丫头跟男人私奔了。”
张秀花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三丫头,是四丫头?”
“对!老四!叫招儿。”王二婶叹气,“张家人叫全村人帮忙找人呢。可是这冰天雪地上哪找?!”
“男方是谁啊?”照理说村里没有秘密,四丫头跟人私奔,不可能一点风都没透露。张秀花怎么没听这事。
王二婶还真知道,“前几天不是有个男人来村里收酸菜嘛,张家腌了不少酸菜,听说就是这么认识的。当时我也没敢想,毕竟那男的就是第一次来屯里。谁能想到今天又来了,还把四丫头给拐跑了。”
“那男的住哪啊?”张秀花好奇问。
“听说是柳树屯,张家已经带人去柳树屯算账了。我家那口子也去了。”王二婶声音透着点兴奋,“他家的丫头一个赛一个厉害。老大嫁了人敢跟人私奔,老四更厉害,没出嫁就敢跑。以前我还觉得老三最厉害,没想到这老四不声不响敢干这么大的事。”
张秀花心想:你还忘了绝妹,那才是心思细腻的周到人。
她叹了口气,“这孩子有点冲动了,只见过一次面就敢跟人私奔,男方什么性格,人品好不好,她都不了解呢。”
“她是怕了吧?老三嫁人,马上就轮到她了。”王二婶倒是能理解四丫头的做法。哎,希望她找的男人靠得住吧!
张秀花捡完鸡蛋,又给鸡喂了食,到了下午天快黑的时候,孩子们陆陆续续回了家。
去柳树屯算账的社员们也回来了。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张秀花站在门口,王二婶问自家男人。
王二叔一言难尽摆摆手,“别提了,根本没有那个人。我们把柳家屯全部翻遍了,也没找到人。那男的就不是柳树屯的。”
这时候的人都很朴实,做生意也很实在,轻易不骗人。可对方来收酸菜,居然骗人,摆明不想被人找上门,王二婶回想,“我听他口音是我们东北这边。兴许是别的村子。”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不可能每个村都找一遍。”王二叔走了一遭,脚都冻僵了,脸被风吹成山里红。王二婶心疼自家男人,拉着他回屋烤火去了。
张秀花回想那个收酸菜的年轻男人,仔细回想对方的口音,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