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水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人,心里燃起了一股兽欲,让他恨不得马上就要发泄,但是,想到她又是让自己倒霉的罪魁祸首,很快,那股兽欲慢慢变了味,变成了居高临下的控制欲和报复欲。
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和屈辱感,让李月梅再也忍不住地嘶声大叫了起来,脸上满是绝望和仇恨,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隔壁屋子,躺在床上的钱一桶哀求着刚进房间的赵春花。
“娘!你们把表妹送回家吧!娘,表妹她好可怜!求你了,娘!”
“你给我住嘴!你不是想要她当你媳妇吗?外面人都知道你娶了个好媳妇,不嫌弃你瘫痪在床。这就够了!”
“娘!我不要她当媳妇了。娘——你们把表妹送回去!送回去——”
钱一桶听着隔壁传来的惨叫声,用拳头一下一下地砸着床。
赵春花见状,知道儿子心疼李月梅了,心里很不不是滋味:
“一桶,你可别忘记,你如今成了这副样子,都怪这个贱女人,要不是她,你哪里会在床上躺着过日子?”
钱一桶刚想说这一切都和表妹无关,是自己咎由自取。
赵春花一脸不耐烦,拿起东西就走了出去。
留下钱一桶一个人听着隔壁传来惨叫声,木床的嘎吱声,还有鞭子抽人的声音。
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双目血红,沉默不语。
……
李月梅默默承受着身体上的痛苦,忽地,腹部猛然一阵痉挛,接着就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剧烈疼痛。
她跪着的身子直接翻倒在床上,两腿间开始流出鲜红的血。
钱老水见状,立马站起身,大骂了声晦气,穿好衣服叫赵春花来收拾干净。
李月梅紧紧地捂着肚子,脸色发白,腹部传来的钻心刺骨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
就像被尖锐的石头碾压了一般,疼得她冷汗涔涔。
赵春花不明所以地进来,就发现床上一滩血,怒骂了句:“该死的老东西!”
搞得脏兮兮的还要自己来弄干净。
她麻利地将李月梅移到了柴房,让她在那里自生自灭。
临走时,她对着李月梅翻了个白眼:“野种没了倒是件好事,忍忍就过去了,流几天血就好了。”
李月梅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疼痛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身体和大脑,她已经顾不上要说些什么了。
入夜,钱一桶等到爹娘睡着了,艰难地挪动着身体,挣扎着匍匐到了床边,用用探在地上,咬紧牙关将笨重又没有知觉的双腿拖下了床。
随后摸了摸藏在胸前的一个饼,他才动身往外面爬去。
他每一步都爬得很艰难,手肘用力向前挪着,还要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吵醒了熟睡的人。
到了柴房外,他仰头看了一眼插上插销的柴门,这是他从断腿以来,第一次出房门,从没觉得那个插销的位置是如此高,高到让他望尘莫及。
钱一桶看了一圈院子,在水桶处发现了一根扁担。
他又挪动着胳膊,费力地爬过去,去将扁担弄过来。
没办法一边拿扁担,一边往前爬。
他只得先将扁担推向前方,自己再拼尽全力往门的方向挪去。
钱一桶从没想过,就这短短的几步路程,花了他这么多时间和精力。
他一声不吭地慢慢挪着,挪着,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明显的土痕。
终于,他到了柴门口,吃力地翻坐在地上后,他开始用扁担的另一头去推动插销。
“咚!”
摇摇晃晃的插销失力甩在了门上,在夜里发出不小的声响。
钱一桶瞬间定住,竖起耳朵听他爹娘屋子里的动静,半晌后,并没发现他们有动静,这才轻轻地推开门。
原本匍匐在柴草堆上的李月梅被瞬间惊醒,她扭头看向门口,透过门并不见人影。
很快,门被推开后,他看见了趴在地上的钱一桶。
“表妹别怕,我来给你送吃的。”
钱一桶脏兮兮的手先探过门槛,再用手肘撑住地,将腿拖了进来。
他进了柴房,就闻见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表妹的衣裙上也是脏污不堪。
那一瞬间,他就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再也无法往前挪动分毫。
李月梅一脸嫌恶地看着眼前的残废,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中闪过一丝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