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婆子也要去告状,那他得在她出去之前,先将她给弄死。
只有死人,才不会告状。
婆子被他阴恻恻的目光吓了一跳,喏喏了两声,连忙摇头。
“没有没有,冤枉啊,老婆子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倒不是她不想,是她和几个丫鬟,都有偷偷的吃点东西,大夫一把脉,不就什么都把出来了嘛?
婆子不懂大夫能不能把出来,但她们心虚,不敢去告状。
“哼,最好如此。”
沈青曜冷哼了一声,一瘸一拐的走进去了。
婆子悄悄的瞥了一眼,暗中咂了咂嘴,这老爷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是跪那官老爷跪麻了腿,还是被打了板子?
婆子胡思乱想着,便看见夫人也紧随其后走进了院子里,她瞥了一眼,有些惊讶的提醒道:
“夫人,你身后……”
苏氏转过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我知道,不用你多嘴。”
婆子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这家主子又抠门又小气的,当她想伺候呀?连饭都不给吃,说出去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那三个奴仆倒是敢去告状,看样子还告成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得换个人家继续当奴仆?若是换个好的还好,若是换个更差的……
唉!难捱呀!
婆子摇了摇头,将院门关上,搓着手又回去了。
沈青曜回去后便趴进了被窝里,盖着被褥又压到臀部,不盖又有些冷,他立即喊了丫鬟过来,让往房里加炭盆。
丫鬟不情不愿的进来,冷得发抖,快速换了炭盆后又想窝回去下人房了。
沈青曜叫住了她,“小……小什么来着,替我涂药。”
这丫鬟姿色平平,沈青曜懒得记她的名字,刚要叫她忽然间记不起这丫鬟叫什么了。
“老爷,要涂哪?”
丫鬟去翻了药出来,刚要涂,看见沈青曜指的地方,顿时气红了脸,将药膏放了回去。
“老爷!我只是你家的丫鬟,不负责干这种事!”
那个地方怎么能叫她涂呢?呸!臭不要脸的!
丫鬟啐了一口后,怒气冲冲的走了,回了下人房里。
虽然下人房里就一个炭盆,但屋子小人多,挤一挤还是比外面暖和的。
丫鬟回去后缩回被子里,忍不住和另一个丫鬟,还有婆子抱怨了起来。
几人都感到无语,没见过这么抠门小气的主家!
要是再不给她们吃饭,她们也要学着那三个奴仆去告状了!
沈青曜垫着软枕趴着,唉声叹气的,“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呀!从疆也真是的,这都一个多月了,都不说过来看望一下自己的父母亲人。”
沈从文躺在另一侧,看着趴着呼痛的父亲,张了张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很久没出门了,刚刚父亲突然被叫走,他整个人都慌乱得不行,但又无法下地行走,只能忐忑的一直等待着。
在漫长的等待中,沈从文心底越来越恐慌。
他害怕父母要抛下自己,独自离开……
所以他难得没有阴阳怪气,总算能正常说话了。
沈青曜看了他一眼,叹息了一声,“文哥儿啊,过来替我涂一下药膏吧。那三名恶仆去状告了你母亲,我们都被打了板子,还罚了银子。”
沈从文听得心一沉,还被罚了银子?
家中银钱本就不多,再被罚了,那若是彻底没有了,父母会不会直接抛下他离开?
“那几名背主的奴仆已经与我们家没关系了,丫鬟也不愿意给我上药,文哥儿啊,你帮一下爹吧。”
听见沈青曜的吩咐,沈从文用手撑着挪动身体,挪去另一边找出了涂外伤的药膏,再挪到了父亲旁边。
家中奴仆只剩下丫鬟和一名婆子了,照顾沈张氏和苏氏还成,照顾沈青曜和沈从文的人,却是没有了。
沈从文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却不得不挪过去照顾父亲。
“嘶,轻点。”
沈青曜臀部伤口被碰触到,顿时抽了一口冷气。
沈从文从来没有伺候过人,磕磕绊绊的涂抹上了,大冷的天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来。
终于涂抹好,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但家中没了男奴确实不方便,沈从文从早晨就没有如厕,如今有些憋不住了,有些为难的看着趴着的沈青曜。
“父亲,我想如厕。”
“啊?可我被打得起不来,这可如何是好?”
沈青曜一向不管这些事。
身体好的时候,都没有动手伺候过儿子如厕,更何况现在刚刚被打了板子?
“不然叫你母亲来?”
沈青曜有些为难的建议道。
沈从文尴尬的摇了摇头,“母亲不是也被打了板子吗?况且母亲是女子,怎能伺候我如厕?”
沈青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那怎么办?”
沈从文嘴唇蠕动了几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父亲帮我拿夜壶来?”
沈青曜不想帮,但他更不想让他直接尿在床上,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去拿了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