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的亲事你都不要,你这丫头倒是心比天高,我倒要瞧瞧你以后能嫁个什么样的男人?”
盛玉萱哂然一笑:“我以后嫁什么样的人,就不劳你操心了,你既然觉得给马子豪做妾是门好亲事,那还是留着给你自己受用吧!”
姜婆子一听那马家公子是想纳盛玉萱做妾的,心里也一直不大舒坦,这会子也忍不住冷着脸道:“滚滚滚,我们玉萱丫头不乐意,你还啰嗦什么,赶紧滚!”
孙媒婆脸色发白,气的一甩帕子道:“哼,你们以后可别后悔!”
她转身刚迈出脚步,忽然又听盛玉萱叫住她,“等等,这些东西都拿走,别占了我家的地方。”
孙媒婆看了看摆在院子里的几抬聘礼,立刻一挥手,让人抬走了。
这出求亲是吹吹打打的来,垂头丧气的去,在小南村整出了老大的动静来,许多村民都闻风凑到盛家门口看热闹。
所以孙媒婆一走,其他村民很快也就各自散开了,可是关于有位富贵公子要纳盛玉萱做二房奶奶的消息,却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小南村,一时间有人眼红羡慕,有人含酸嫉妒,还有人觉得盛玉萱拒了这门亲事,实在是傻透了!
而此时的盛家小院,姜婆子望着盛玉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她的亲事有着落了,谁知那杀千刀的竟来作践人,要纳她为妾,幸好玉萱丫头是个脑筋清楚的,没有被富贵迷了眼。
“玉萱丫头,你是个有福气的,以后肯定能有更好的亲事。”
姜婆子握住盛玉萱的手,语重心长道:“这给富贵人家做妾,听起来是穿金戴银,光鲜亮丽,有那眼皮子浅的就上赶着把自家的闺女送去为妾,可是那做妾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前几年小南村有个叫红梅的闺女,生的有几分姿色,被镇上的一位富家公子看中,请了媒人上门,红梅的爹娘贪财,见那富家公子许的聘礼丰厚,还觉得把闺女嫁过去做妾是天大的好事呢。
后来,靠着当小妾的闺女贴补,红梅家的日子过的很是风光了一段时间,村里人提起来都羡慕的眼红,恨自己没生个有那样福气的好女儿。
直到红梅有孕,被那富家公子的正头娘子知道,便使了手段,红梅落了胎,伤了身子一病不起,没多久便去了。
原本跟着她沾光的娘家人,过习惯了好日子,突然间没了接济,由奢入俭,自然是百般不习惯,再加上兄长染了赌瘾,很快便把家给败光了。
后来,红梅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开,村民们一阵唏嘘,才觉得这给人做妾并非什么好事,不过也有那被富贵迷了眼的,觉得养个闺女,嫁给普普通通的平头百姓,倒不如给富贵人家做妾划算。
有了红梅这样的前车之鉴,姜婆子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盛玉萱也去给人做妾的。
盛玉萱是清楚古代的妻妾制度,所以她打死都不会给别人做妾的。
不过旁人却不一定会这样想,若是盛婆子他们知道,估计为了那些聘礼,也巴不得把她送去马家做妾呢。
所以看到姜婆子这样真心实意的为她着想,盛玉萱心中十分感动。
“姜奶奶,您放心好了,宁做贫家妻,不为富人妾,这些道理我心里都明白的!”
姜婆子见状,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是个聪明的,日后嫁户殷实人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怎么都比那给人做妾要强的多!”
盛玉萱立刻受教般的狂点头,再三表示她不会给那位马少爷做妾的,心中却忍不住暗暗地为姜婆子的三观点赞,别看她只是个大字不识的乡野村妇,头脑却比很多人都清醒多了。
把姜奶奶送出门后,盛玉萱一回头,就看到阿夏面色阴郁的站在她身后。
她略微一想,便明白了他为什么不高兴,方才孙媒婆说的那些话,他在厨房估计都听到了。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她的阿夏是个醋坛子,明明她都拒绝了,他还是不高兴。
想到这里,她顿时上前握住他的手,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撒娇般的低声说道:“阿夏,你放心好了,旁人我谁都不嫁,以后就嫁给你,好不好?”
阿夏望着她澄澄湛湛的眸光,满心的闷气霎时化作甜蜜的欣喜。
他忍不住低头想吻她,谁知盛玉萱却飞快的避开了,嗔了他一眼道:“在院子里呢,当心叫人看到!”
阿夏抬眸轻扫,见四下无人,立刻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才露出满足的笑容。
盛玉萱又羞又恼,在他胸口轻捶了一下,瞪着他道:“还不赶紧去干活,有很多肥皂香皂要做呢!”
她说完,便丢下阿夏,径自去厨房接着做肥皂了。
阿夏望着她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渐消,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她的那句“宁做贫家妻,不为富人妾”,心里忽然莫名觉得一阵慌乱。
若是日后他无法娶她为妻,只能用侧室的名分将她留在身边,那该怎么办?
他生平第一次,忽然没了那种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自信和笃定。
以盛玉萱的性情,若是自己不能许给她正妻的名分,她还会愿意嫁给他吗?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