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萱闻言,顿时眉头微蹙,不解道:“这位婆婆,您走错门了吧,我有什么喜事?”
“敢问你可是盛大姑娘盛玉萱?你爹叫盛大山,你娘姓方,你下面还有四个弟弟妹妹?”
盛玉萱听她把自己家的情况说的清清楚楚,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怪异感,当下却还是点头道:“我是盛玉萱。”
“那就没错了!”
孙媒婆咧嘴一笑,挥着手中的帕子,回头冲门外道:“赶紧的,把东西都抬进来!”
她话音一落,便有人抬着五六箱东西进来,那箱子全是一水的暗红色檀木箱,上面还绑着红绸扎成的大红花。
盛玉萱霎时目瞪口呆,以她前世看过的N多古装片的经验,这些东西怎么那么像是聘礼呢?
下一刻,孙媒婆便解答了她的疑惑。
“老婆子我姓孙,做了二十多年的媒婆了,在这十里八乡促成的良缘那是数都数不过来。我今日登门,是替人前来提亲的,我说的这家公子啊,不仅人长的俊俏,能文又能武,那家世在咱们这原州府,也是数得着的,盛大姑娘你要是嫁过去啊,那就是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出入有成群的奴仆伺候,简直就是掉进福窝里了——”
盛玉萱的眉头霎时皱的更紧了,她认识的有钱人,掰着手指头数也就只有范奕宏一个。
可是她和范奕宏只是朋友兼合伙人关系,他也从未对她流露过什么别的意思,况且,以范奕宏的性情,也不会这样突然的高调上门求亲。
究竟是哪家的公子?
这么的……欠扁!
姜婆子见盛玉萱抿唇不语,暗道这盛家也没个长辈,哪有说亲事不和长辈商议,直接和人家姑娘家说的?
她担心盛玉萱一个姑娘家的面嫩,不好开口说话,又想着这若真是门好亲事,盛玉萱以后也就有个依靠了。
她心念一转,当即便临时充当了一回盛家长辈,替盛玉萱开口问道:“孙媒婆,不知你说的是哪家的公子?”
孙媒婆笑的双眼眯成一条线,甩帕子的动作十分夸张,“我说的这位公子啊,那可是咱们知县大老爷家的公子,姓马名子豪,这马少爷多日前在镇上见过盛大姑娘一面,对姑娘是一见钟情,从此便魂牵梦萦,念念不忘了。后来多方打听,才辗转得知盛大姑娘的身份,这便立刻托我做媒,备齐了聘礼,来上门求亲了。”
盛玉萱蹙眉沉思半晌,才总算想起来这个马子豪是何许人也。
当日这马子豪带着手下去凉粉摊闹事,还想调戏她,被阿夏以武力震慑住。
盛玉萱把当日的凉粉全都卖给他,狠狠的敲了他一笔后,便被范奕宏请去了隆升酒楼。
后来她和范奕宏达成了合作,将凉粉全都供应给隆升酒楼,再没去镇上摆过凉粉摊,也因此摆脱了马子豪的继续纠缠。
算一算,这事都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她也早就把马子豪这号人物忘在脑后了,谁承想他今日却突然来了出上门求亲。
这厮是贼心不死,一直惦记着她的美色呢。
一想到马子豪的一脸淫相,盛玉萱心里就直犯恶心!
孙媒婆那边还在喋喋不休,把马子豪夸的跟朵花儿似的,“这样好的亲事上哪儿找去?说起来,可真是你们盛家烧了高香了,能攀上马家这样的亲事,咱们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羡慕盛姑娘的福气?马少爷说了,盛大姑娘嫁过去就是有名有分的二房奶奶,以后穿金戴银的就等着享福吧……”
“二房奶奶?”姜婆子一听立刻就变了脸色,“这是要我们玉萱丫头去给他做妾啊?”
前头把话说的是天花乱坠的,谁知说了半天,最后竟是要纳妾,而不是娶妻,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孙媒婆用帕子捂着嘴,吃吃的笑起来:“老姐姐,这给富贵人家做妾,那过的也是庄户人家比不了的好日子,更何况,盛大姑娘要进的可是知县大老爷家的门。这不知有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嫁给马少爷做妾,可惜入不了马少爷的眼,偏偏就看中盛大姑娘了,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啊!”
狗屁的福分!
姜婆子暗自腹诽,心里莫名生出股怒气来。
她抬眼正要去看盛玉萱的神色,这时忽然听她语气淡然道:“辛苦孙媒婆您跑这一趟了,请您回去转告马少爷,小女子出身乡野,福分浅薄,这门亲事高攀不上,多谢他的厚爱!”
在这里,妾就是个玩意,供主人随意取乐打骂,高兴了当宠物一般哄着逗趣,看你不顺眼了,或弄死或发卖或送人,全凭主子的心情。
给马子豪做妾?她的脑子又不是坏掉了!
孙媒婆来的路上,信心满满,以为这门亲事肯定一说就成,回头马子豪那里也少不了她的赏钱,毕竟这能给知县老爷家的公子做二房,可不是一般的福分,那些庄户人家哪有不乐意的?
谁知这盛玉萱竟然不乐意,还一口给回绝了!
孙媒婆保了这么多年的媒,还真没见过这么傻的。
“盛大姑娘,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事,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多谢您老费心了,原来这给人做妾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事了,既然这亲事这么好,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