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都没睡她?许望舒你是不是不行!”
“我醉了。”
“啧,死鸭子嘴硬,你就是不行。”
被骂的当事人无话可说,并未因为太过丢脸觉得脚趾要抠出一栋玲珑湾临海别墅。
“你怎么像一条咸鱼一样死气沉沉?段瑕回来金城你不是应该高兴吗?她对你做啥了?”颜叙有点看不懂自己的小伙伴了,明明昨天还因为段瑕不回来闷闷不乐,怎么两人亲密接触了一次反而更丧气了。
许望舒语气闷闷的:“因为很丢脸啊。”
“她没做啥,我早上醒的时候她已经走了,还把我昨晚吃剩的牛排打包扔了,哦还有那两束花。”
就扔在客厅的垃圾桶里,她想不看见都难。
许望舒想象过很多次重新和段瑕见面的场景,但这其中绝对没有包括喝醉酒像个智障一样扒在人身上又哭又闹,而且她居然酒后吐狂言说了很多带颜色的话。
很尴尬,现在就是很尴尬。
颜叙很淡定地涂着手指甲:“开几句黄腔而已有什么好尴尬的,你们以前连床都上过了,都三十的人了别那么老套。”
许望舒:“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且退一万步讲,段瑕就没有错吗?她甚至有我家的钥匙!”
“嗯?她为什么会有你家的钥匙,这套房子你不是都没住过吗?”
“忘了。”
许望舒答的干脆,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给过段瑕钥匙这件事,她在床上翻滚,发现段瑕大概连床单也给她重新铺过,线条平整。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以前的段瑕。
“颜叙,你说她回来金城要做什么呢?
许望舒觉得有些不安,她不是傻白甜,并不觉得段瑕回来是要跟她冰释前嫌,昨晚要不是她醉了,她觉得段瑕可能要把自己打一顿。
“我有点后悔了,我应该要钱的。”
“现在说这个太晚了,而且得了吧,你干不出卷钱跑路这种事的。”颜叙放下手里的工具,冲摄像头亮了亮自己的手指:“瞅瞅,好不好看。”
“好看,像是彩虹一样五彩斑斓,”许望舒很冷静地看着好友十根手指上每个指甲盖儿颜色都不同,猜测:“今天又要和妈宝男出去?”
颜叙美美欣赏自己的手指,点头:“我妈让我跟他去逛街,这傻逼昨天居然对我说不要做黑色美甲不好看,他懂什么?他懂个屁!看我不刷爆他的卡!”
许望舒表示赞同:“刷爆他!”
“反正你不用多想了,段瑕就算再恨你也不至于弄死你吧,如果搞不定的话你就当她不存在呗。”
现在听到某些字眼就有点尴尬的许望舒摸了摸鼻子:“咳再说吧。”
故人归来,真实的像是一场梦。
许望舒整理好自己乱成一团的心情走出房间,在看见垃圾桶里挨挨挤挤的粉玫瑰和马蹄莲的时候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就当作自己没看见。
这个房子仍旧还保持着她搬来之后的样子,装着衣服首饰还没来得及整理收拾的纸箱胡乱堆着,空荡荡没有半点人气,就好像昨夜的访客只是短暂出现在了许望舒的梦里,只是幻觉。
走到沙发旁坐下,许望舒试图找回一点感觉,空气中只余下熏香蜡烛燃烧后留下的浅浅气味。
是梦么?
“钥匙我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记得拿走。”短信从屏幕弹出来,没有备注的号码,数字很熟悉。
许望舒的心忽然一下就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气恼。
气恼某人的不请自来,气恼对方的不告而别,又气恼自己满口毫不在意又口是心非。
钥匙被她重重扔进了柜子里,因为力气太大砸倒了里面堆放整齐的抽纸,“扑通”一下滚下来好多,砸到了许望舒的脸上。
她捂着被砸中的眼角狼狈躲开,发誓再和段瑕见面她就是狗!
几个小时后,许望舒坐在急诊诊室的椅子上神情尴尬。
发誓再也不见的人就离她两步远,被急诊的医生仔细叮嘱用药。
奇怪的感觉逐渐浓重,许望舒坐不住了:“那个,我会用的,把药方直接给我就行。”
“她不会。”
段瑕看也没看她一眼,示意医生继续教。
急诊医生是个年纪挺大的老头儿,看看段瑕,又看看坐立不安眼圈红红的许望舒,果断不理她。
“一会儿清创然后去打一针破伤风,回去以后口服阿莫西林,红霉素软膏每天涂两次,期间脚尽量不要着地用力以免伤口裂开,饮食忌辛辣少吃海鲜。”
段瑕“好,她的伤口不需要缝合吗?”
医生震惊:“那么点伤口缝什么?你不管她的话过两天都好了。”
总觉得被嘲讽智商的两人不敢说话。
许望舒低头看看自己被包裹起来的右脚,又看看身上裹着的棕色皮外套,缩了缩脚趾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就不该给段瑕打电话的。
“好了,去缴费吧。”大概是对于区区小伤就急吼吼闯进急诊的小年轻莫名怜爱,老医生还特地说了一句:“啊对了那个掉眼泪珠子的小姑娘,清创有点疼哦。”
许望舒:我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