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创业。”舒令秋说,“我自己开了个工作室。”
伞有些歪斜,温珣顺手攀上舒令秋的手背,将伞套回手心。
他戴了双羊毛手套,片面还泛起了几缕毛球,尖刺轻轻擦过发红肌肤,如砂砾一般摩挲。
伞面很小,他们步步靠近。
温珣高挺鼻梁上的镜片折射微光,光线如蛇一般逡巡而去。
他们靠得很近,近到舒令秋能清晰地闻到淡淡的苦艾香。
温珣:“方便告诉我名字吗?”
舒令秋莞尔一笑,脚尖移向旁边的空地:“还没想好呢二叔,连地都才刚刚确定。”
温珣轻霎黑眸,“还是以前那个地方?”
“什么?”舒令秋没懂他的意思。
温珣沉声,没再多说什么。
绕过花园,走到偏楼楼梯口。
面前的石板路越来越炅亮。
不过短短几十米,二人却走了快十多分钟。
再往前走十米,便抵达温暖的室内。
苦艾香探颈而下,伸进冰冷脊梁。
温珣忽然顿住。
舒令秋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她不解地望着他。
温珣:“我的公文包落在了车上。”
“那我去帮你拿吧,二叔。”
“没关系。”温珣的肩膀擦过她的鬓角,“一起。”
刚走的路算是白费,他们又要花十分钟折返。
一来一回,又多出二十分钟。
“秋秋——”
旁边支路传来熟悉男声,温遇冬小跑着赶过来。
他走到他们面前,挤进小小的黑伞里。
温遇冬乐呵呵道:“二叔,您回来啦。”
“嗯。”
“不进屋吗?您的房间我妈都收拾好了。”
舒令秋替他解释:“东西落车里了,我们现在要回去一趟。”
“哦这样啊。”温遇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要不我和秋秋去拿,您舟车劳顿,先上去休息?”
温遇冬一边说,一边熟络地将手放在舒令秋的肩头。
他的视线停在那只手上两秒,转瞬又收回。
温珣面无表情:“好。”
他把伞交给了温遇冬。
渺小的伞底地盘被瓜分成三瓣。
空间狭隘,总要有人退出成全。
他走进屋檐下,苦艾香在原地打旋。
忽明忽暗的灯光闪烁,落拓背影在长夜中,缓缓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