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闲事,但不知为何,当面前的女子眨着一双秋水眸看过来时,还是令他的念头有了一丝松。
“过几日的品茗上,商的元老们都出席,到时候,姑娘与我一同谒见家母,将事交给家母来协调吧。我不常在城中,对城中几大商家的势力并不十分了解,由家母出面更为合适。”
能请商长自是好事,秦妧随即欠身,道了几声谢。
裴衍面上无波,看似无于衷,目光一再流连在秦妧恬静的脸上,总觉得他们以前在哪儿见过。
看了一眼半敞门外的天色,裴衍起身颔首,大步离开,修长的身姿配以雪白长衫,宛若遗世独立的白鹤,消失在潋滟春阳中。
秦妧定眸良久,竟有些挪不开眼。
这样的男子,不知是否已经定亲。
这与自己有什关系?乱想什呢?
按了按侧额,秦妧轻咬朱唇。
傍晚回到家,秦妧先检查了弟弟的课业,随后与母亲商量起品茗的事。
若是想托商长中调和,必是要将礼数做到周全。
“还是事先备好见面礼吧。”秦兰容惆怅道,“送什好呢?不能太寒碜。”
秦妧思来想,打算凭借手艺为长做个香囊,虽礼轻,但胜在诚意满满,毕竟富贵之家不缺花哨贵重之物。
做好打算,她又陷入纠结,是否要履行晌午时的“承诺”,为裴大公子做一身宋锦衣裳作为答谢?
这样做,是否让对方觉得她别有意?
理不顺思绪时,她习惯窝在躺椅上发呆,距离品茗不到半月,容不得懈怠。
撑起精力,她拿过竹篓,开始认真挑选绣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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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裴衍湢浴出来,身上披了件单薄的锦衣,很快被未干的墨发染湿。
拿过布巾绞干发,他走到窗前,望了一眼皎洁的月,不似平时淡,眼前总是若有似无地浮出晌午时所遇的女子。
自认寡欲的他,不懂自己怎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产生怪异的愫,还魔障般的有了再次遇见的期许。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很难言语形容,如同意识里忽多了一把无形的锁,牢牢地挂住了他的心门。
“秦妧……”
喃喃一声女子的字,他眸光变得深邃,虽眉眼不显异常,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提。
那个略带慧黠的女子,很是特别。
回到桌前,他本打算修书给皇城的友人,商量合作的事,是思绪翻飞,静不下心。
一对无依无靠、白手起家的母女,被纨绔子弟盯上,确实摊上麻烦。
纨绔子弟为何盯上她们?
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纨绔想谋的,是母女中的一个。
谋秦妧的能性更大些。
那儿在面对那女子时,他并没上心,还将事推给母亲,这儿又觉得愧疚,只怪那女子的倩影盘踞心中,占据了他的脑海。
思忖片刻后,他放下笔,捏了捏鼻梁。
这事儿也未必需要母亲出手,只要自己想管,定能无声无息地摆平。
自己为何对那女子的事如上心?
周寂奇……
想起今日在酒楼所见的谄媚男子,他淡淡一哂,再次拿起笔,给周家家主、周寂奇的父亲写下一份请帖。
邀他明日往城西酒阁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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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要面见周家家主那样的富商,是需要提早送上拜帖再等待回信儿的,裴衍只是随意将请帖丢在桌上,便令人送了周家。
当周家家主收到请帖时,先是一愣,随即打开,喜上眉少。
这位大皇商不是一般人能请得的,平日里深居简出不说,还清心寡欲,想要结交他,都不知如何讨好。
如今他主发出邀约,怎能退呢!若能与他攀上交,将他们周家的人脉打通到皇城,再拓展生意,岂不事半功倍!
兴奋地推掉了他事先定的邀约,周家家主准时赴约,与裴衍在酒阁碰了面。
令周家家主意想不到的是,裴衍并未与他提起生意合作的事,而是提起了他那个爱惹事生非的次子周寂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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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前因后果,周家家主略有所思。
原本,像这种巧取豪夺的小事,他是不过的,次子想要的人,被裴衍看上了,这就另当别论。
虽裴衍明面未表露出对那女子的兴趣,但自己又不糊涂,怎不懂替人出头背后的猫腻!
回到府中,周家家主让人将周寂奇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