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是要和离、一别两宽的。”
君慈眯着眼睛,笑意绵绵的接上话:“我对沈司主一见钟情。”
“想常伴君侧。”
沈鹊从前没遇见过这般满口胡话的人,不对,应是见到她的人都没什么机会说话就死了。
所以沈鹊现在觉得这位北吾七殿下就像一块难缠的麦芽糖,虽然甜,但很黏牙。
还容易腻。
“我还有公务,不多陪了。”沈鹊冷冰冰道,没有一丝留恋。
君慈也不胡搅蛮缠,静静的望着沈鹊的背影。
一道寒光在他颈侧闪过,只差半分便会割穿他的喉咙。
匕首深深扎进床榻处的墙壁。
青年面色波澜无惊,他伸出手,轻轻拂开落在腿上的被匕首划断的发丝。
“夫人下次来记着把那匕首拔下来,太高了。”
太高了,我是个残废,碰不到那个高度。
沈鹊一身赤色的飞燕服,在飞雪之中极其突兀。
她回身望向君慈,眉眼如刀似剑,红唇乖戾嚣张,漫不经心道:
“殿下那机关,应本是为我准备的。”
沈鹊这话说的没错。
前夜她若是回了飞燕司,进了君慈布下的机关阵,不死也残。
沈鹊本是走了的,但是路过花园时,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又折返回来。
二人目光相对,一时无言,
沈鹊沉默片刻,将另一包烧饼丢在君慈腿上。
“天京才吃得到的味道。”
君慈眨眨眼,拿起拿包烧饼,一副天真的模样。
“夫人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
“我就说夫人心里是有我的,旁人都不信我。”
沈鹊沉默。
她其实只是不喜欢吃凉的而已,扔掉又有些浪费。
沈鹊没再说什么。
君慈面上的温润在沈鹊转身的那一瞬间消失殆尽,他眼尾垂着,捻起膝盖上残留的一根发丝,百无聊赖的绕在指尖。
他目光微凉,落在那袋烧饼上,眉眼弯的轻浅,但嘴角绷的笔直,叫人读不懂情绪。
“殿下,此女如此怠慢您就算了,居然还对您如此不敬!”
“真是——”
还未等来人的话说完,君慈抬起苍白的手指,抵在唇上,像是民间百姓家里挂着的菩萨像一般,悲悯又漠然。
君慈嘴角勾着恬淡的笑意,指尖轻敲在早没了知觉的膝盖处。
他嗓音柔和,却又像是染了深冬的寒意。
“嘘。”
“来日方长呢。”
“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