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风倾,我走以后你莫再挂念。”
这话说的几近绝情,与当初的一别两宽一样伤人。
风倾不吭声。
赵意晚盯着他半晌,突然道。
“你该不会也想陪葬吧。”
果然,风倾抬头看向赵意晚,理所当然道:“你本该是我的夫人,你死了该要入我风府与我合葬。”
赵意晚闭了嘴。
合着她刚刚的话都白说了,这些狗东西一个比一个执拗!
她丝毫不怀疑,她死了这些东西还要抢她的尸体……
想想便觉得瘆得慌。
过了好半晌。
赵意晚觉得她好像也没什么要与风倾交代的了,遂踢了他一脚:“去把顾忱唤进来。”
风倾瞪她,有些不满。
“苏栢待了那么久。”
赵意晚懒得理他:“你要是不打我尸体主意你也可以待那么久。”
风倾:……
片刻后,风倾起身离去。
赵意晚:……!
所以还是想跟她合葬?
盯着那道固执的背影,赵意晚气的翻了个白眼儿。
这些狗东西死都不想让她安生。
是以顾忱一进来,赵意晚便朝他招手。
“我想去看夕阳。”
顾忱楞了楞,上前将她背起:“好。”
出了帐篷,赵意晚只当没看见那两人。
很是随意的指了个小山丘:“去那里。”
此时未到黄昏,太阳还未落下。
小山丘上,赵意晚靠在顾忱肩上,半眯起眼。
两人背影相依,发丝随风飞舞纠缠在一起,画面美如画卷,安然静好。
“太阳怎么还不落。”
赵意晚埋怨的念了句。
顾忱侧头看了眼她脸上的苍白,咽下哽咽轻声道:“很快了。”
记忆中,他们之间似乎从未如此平和过。
“顾妖精,你以后别同赵翎犟,他毕竟是皇帝,惹急了你要吃亏,要是见他烦就在边关待着,你身后有顾府,他不敢主动招你。”
顾忱闷闷应了声。
“苏栢是根好苗子,假以时日应
是要同风倾并肩,是我国之栋梁。”
苏栢的身份是他最大的隐患,一旦被人发现恐要出大乱子:“他年纪还小,若不小心出了什么事,你记得护着些。”
顾忱这次没应,他从来没打算放过苏栢。
赵意晚知他所想,缓缓道:“证据是我有意留给他的,就算他不交也会有其他人交。”
顾忱气道:“你就这么护他!”
谁交也不该他苏栢交!
赵意晚勾唇,护他吗?
是啊,她还是想护着他。
“你别让他给我陪葬,我可不想死了还要养个缠人精。”
顾忱气结,说到底就是不让他动他。
“他想得美!陪葬他还不配。”
将军别扭的语气取悦了赵意晚。
轻笑道:“对对对他不配,不过,你该不会也要抢我尸体吧。”
顾忱气笑了:“你当自己是块绝世瑰宝呢,谁都稀罕。”
赵意晚挑眉:“你不稀罕?”
安静了半晌,顾忱搂着赵意晚蹭了蹭的她的发丝:“稀罕呀,那你能不死么。”
若是以往被他挼了头发,赵意晚定是要提剑砍过去。
但此时,她砍不动了。
赵意晚:“大楷不能。”
顾忱苦笑:“那怎么办呢,不如我去找座冰棺,将你永远留在我的营帐?”
多日不眠,微风徐徐中他隐隐有了困意。
知他是玩笑话,赵意晚还是忍不住取笑道:“是不是后悔曾经打我骂我了?”
顾忱半眯着眼:“要早知你这么快死,我该打的更狠些。”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异香,顾忱迷迷糊糊问:“你什么时候熏香了。”
他不记得帐篷里有什么香。
赵意晚轻笑,没回他。
过了好一会儿,太阳缓缓藏于山峰,天边有了晚霞。
赵意晚轻声道:“顾妖精,太阳落山了。”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耳边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赵意晚偏头看着倒在她肩膀上安睡的容颜,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他们打打闹闹了十几年,终究要说再见了。
顾妖精,要替我们好好活着呀。
风倾远远看着那一对相互依偎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在她心里,他到底还是比不过顾忱,甚至不如苏栢。
苏栢的面色要平和许多,他很
清楚赵意晚对顾忱的感情,如兄长,如家人。
他,亦如此。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将他当做弟弟疼的。
传言风流肆意,处处留情的长公主,其实对他们都没有动过心。
顾忱没有,风倾没有,他亦没有。
只除了一人。
那个曾在公主府养了一月伤的人,对着那人时,她的眼里有星光璀璨。
赵意晚最后看了眼顾忱,收起眷念唤了声:“鹰刹。”
鹰刹从山丘另一边出现,他离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