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弘公子和索公子会不高兴的吧,我是不乐意见到哥哥为难的。”
不等谈郁回答,索树月已经啧了声,把侍女们叫了过来:“现在把半魔送到外面去。”
侍女们如云般将池祯围了起来带出去,他只眨了下眼,朝谈郁微微笑道:“哥哥,下次再会。”
谈郁与他互相凝视了须臾,池祯天生一双乌黑无害的眼睛,这么看着他的时候,却无端显出些许诡异感。
忽地身旁的青年俯身搭上他的肩膀。
“剑灵都是你这么招人喜欢的吗。”
索树月轻轻捏着他的脸,嘴边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说:“不过我对别的剑灵不感兴趣……你是独一无二的。”
在他眼前,少年微微颦眉,摁住他作乱的手,语气很敷衍:“不知道,我没有见过别的剑灵。”
因为冬天,谈郁的手是微冷的。
索树月盯着他看,少顷,吩咐说:“你早点回房就寝。”
说罢,他浑身湿淋淋地去换衣服。
谈郁则坐在前厅里,专心致志地看了许久自己的宠物,这时黄鸟正在桌子上费劲地拨拉杯盖。
弘子金从卧房里走出来,恰好见到他捧着黄鸟往回走。
谈郁走到回廊,被男人叫住了。
弘子金低头瞥了眼他手心里的绿豆眼黄鸟,也跟着伸手去摸鸟的脑袋,反被啄了一口。他不以为意,对谈郁说:“你考虑好了吗。”
“考虑什么?”
谈郁知道他今夜还有话说,也好奇这个角色的想法,因而很是耐心。
“与索树月断了契约。”
他说。
谈郁不解:“你是不想他被反噬,还是想要得到邪剑?”
“都是。”
“解除契约之后呢。”
“你可以到我那里去。”
弘子金垂眸将飞到谈郁肩头的黄鸟圈在掌心里,见它扑腾又松开了。
他说话声音放缓,听起来仿佛娓娓道来,然而话里话外都是诡异意味。
谈郁不打算答应,他盯着男人的面庞,思索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但我不喜欢看到你和索树月在一起,”弘子金说,“你该考虑清楚,谈郁。”
他说这番话,本也不期待剑灵回应。
在他眼前,捧着一只黄鸟的少年正仰起脸,不为所动地掀了掀眼皮,露出那双冷冰冰的蓝眼珠,不知是嘲弄还是玩笑似的说道:“如果让我做你的主人,倒是可以考虑……索树月是不会答应的,就这样吧。”
阴暗的光线之下,剑灵的面容显得苍白而冷漠。
弘子金眼眸微沉,低头看着这张脸。
……主人与他的玩物。
谈郁在他们面前,反而是主导者,一贯地忽视和搪塞那些试图拥有他的男人们。
如果他有了空闲就会过来抚慰,就像他逗弄养着的那只黄鸟。
说罢,谈郁默然拂袖从弘子金跟前转身离开,黄鸟啾啾地从他身旁愉快飞过。
而在他身后,弘子金望着他离去,垂下眼帘,缓慢将心里那些情绪收敛起。
谈郁回到了卧房,坐在榻上吐息。
他在佛寺被解开了封印,体内隐隐灵气周转比以往更充沛迅速,像是达到了某个节点突然冲破阻碍。
谈郁睁开双眼,运转了一周体内的灵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索树月从浴房返回,擦着头发,见他在榻上打坐,头上窝着一只黄鸟。
他将黄鸟拿走放在桌上,问道:“你和弘子金今晚去哪儿了?”
谈郁:“佛寺。”
“剑灵应该不信佛教吧。”
“嗯。”
“一回来就这么冷淡。”
索树月语气温吞,又是无聊似的伸出手把玩他的头发。
谈郁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青年深色的锐利眼瞳也正意味不明盯着他瞧,似乎是要在剑灵身上找事做。
他不理会索树月要做什么,闭上眼继续吐息,黄鸟也重新飞到他肩头,啄了啄索树月的手背。
索树月不满地啧了声,一手捉了这只圆滚滚小鸟,大概是随了主人的缘故,这只鸟对他也很冷漠不耐烦,一个劲地啄他的手指。
身旁的剑灵少年则双眼紧闭,似乎到了某个关节,面色愈发苍白。
索树月在一旁看了会儿。修行时刻旁人不好打扰,但谈郁看起来不太对劲,忽然间身上散出一层雾气,猛地一闪。
谈郁整个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卧在榻上的一把银白长剑,剑身平整锐利,陷在被褥之中。
索树月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邪剑本体了,讶异道:“你怎么变回一把剑了?”
估摸是因为解开了留下的封印。
谈郁躺在软软的榻上,轻轻嗯了一声。
这么说来,他以后可以随意变成剑身或者人形了。
这时他的视野闯入了索树月的身影,坐在剑身旁边,低下头盯着他看,嘴边挂着一丝玩味的笑。
索树月的指尖刻意地抚过了剑身,慢悠悠地一路滑到剑尖。
“什么感觉?”他一双深色的眼睛朝邪剑眨了眨,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