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
最鹤生惊恐。
她好怕宫侑和宫治一起站起来拎起老板的衣领。
不过更让她惊恐的还在后头。
被骂成这样的,宫侑和宫治居然老老实实地坐着没动。
不得不让她怀疑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千万不要再冲动起来闯什么祸了。最鹤生的愿望很虔诚。
而神明大概也听到了她虔诚的祷告。
宫侑和宫治不仅乖乖被骂了一顿让老板解了气,还相安无事地一起走出了店门口。
他们没在店门口打起架……
这可太好了。
可她还是不敢松开宫治和宫侑。
她宁愿再挨他们两个一人一拳,也不想看到这对双胞胎当街斗殴。
被人拍成视频发到网上会出大问题的吧?!
搞不好会禁赛诶!!
“冷静了吗?”她问他们。
“我一直很冷静。”宫侑嗤了一声,扭了扭自己的手腕。
最鹤生的力气不大,但他觉得自己没法挣脱,这不是捕兽夹,而是某种只要看见听见就能致幻的陷阱,连放手这话都令他说不出口。
但宫侑还是说了:“快点放手!”
她不放开他,也就肯定也不会放开宫治。
“那你们不要打架。”最鹤生不安地强调,“你们保证!”
“他不打我,我就不打他。”宫治如是说。
“这话我原原本本还给你。”宫侑冷笑着,余光又瞥见阴魂不散的怪童。
“牛岛君,看别人笑话有意思吗?”
如果宫侑愿意去学习一下怎么好好说话,最鹤生相信宫夫人是很愿意出这个钱的。
不过话虽如此,但宫侑本人其实并不介意和最鹤生一起成为他人眼中的主角。
牛岛若利没有回答,甚至没多给宫侑一个眼神,只是径直地望着站在他们中间充当防爆网的最鹤生。
老实说这种不动如山的沉稳气质是宫侑没有的。
他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别人的沉默将自己衬得聒噪。
可偏偏这时最鹤生松开了他们。
果断地像一根断了线的风筝那样迫不及待地挣脱了他的束缚。
你要飞到哪里去?
他盯着她。
妄想把猎物揽进视线织成的网里。
还有。
这是第几个又打排球又和她认识的人了?
清濑最鹤生的交友范围难道是全日本高中排球部的部员吗?
他想这么问她,却又完全没有立场这么问她。
因为就算得到了答案又能怎么办?
他又不是——
“侑,低头。”
“干嘛?”
“你脑袋上还有面条——或者你自己弄下来?”
“……我看不到,你帮我。”
他低下头,把自己的脑袋伸了过去。
“那治你自己擦一下脸,还有刘海。”
“嗯。”
讨厌的宫治,连声音也是那么多余。
“你们两个下次生气,在游戏里对决不好吗?输掉的人就做五十个俯卧撑……不过你一身豚骨拉面的味道闻起来还是挺好吃的。”
最鹤生一边嘟囔,一边用湿纸巾清理着他的头发。
“我还没吃午饭呢……”
“你运气好才能看到我们两个打架。”他不知道哪来的骄傲劲,“在稻荷崎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傻逼。”
宫治骂他,清理效果也甚微,但宫侑的心情就是变好了。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女孩根根分明上翘的睫毛。
宫侑一根一根地从右往左数。
她眨眼就很容易让他之前的计数工作化为乌有。
不过没关系。
他很乐意重头再来。
甚至很乐意故意用比正常呼吸更重一点的鼻息吹得她眨眼。
“好啦。我尽力帮你弄干净一点了。”
她退开一步,揉了揉眼睛。
宫侑的心情就又像坐着过山车经过了一次向下再往上的过程。
就连惹人厌的牛岛君……也还是没能变得顺眼。
宫侑眯起眼,首次正正经经地打量面前与尾白阿兰一同入选“全国前三”的主攻手。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存在感太强。
即使甘愿沉默也还是能让一直在刻意忽视他的最鹤生再次面向他:
“牛岛君。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他眨了眨眼,极其平静,“你忙你的就好。”
“我忙完了。”最鹤生干瘪地回应着,“我要走了。”
“好。”牛岛若利又说,“下次见。”
最鹤生又低头看向了地面。
宫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这对话算什么???
当他不存在吗???
一直抵着上颚的舌头被放到虎牙下,尖锐的痛感传来的同时,宫侑做出了一个决定。
“——清濑最鹤生。”
“你想好了吗?”
“什么?”
她望向他。
无知又无辜。
他慢条斯理地吐出每一个字音,像是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