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赞同这种做法。
而无需他多操心,因为灰二自会说:“刚吃完早饭不准跑。”
他伸手把最鹤生一绺卡进衣领的头发拨了出来:“我帮你录屏,等回来再看。快去学校。”他又催促了一遍。
意外的是平时总是温驯的最鹤生今天居然反驳了灰二:“不要,今天政经课要讲公害和环境对策,我想看完。”
“那你和你们监督老师请假,不然现在就出发去学校。”
就像最鹤生一涉及到与自己的成绩相关就会开始变得有些固执一样,灰二也并不总是那么温和。
又或者说,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强硬的一面。
只是温和的人生气起来,和平常的模样反差过大,就不免会令人感到新奇或者害怕。
所以当最鹤生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与灰二达成统一意见时,她便显得有些不高兴,甚至直接抱住了椅子靠背,像是已经决意要将这段新闻看完。
平心而论,岩仓雪彦认为有自己小脾气的最鹤生很可爱。
哪怕她现在抱着的是椅子靠背而不是桉树,也像只考拉宝宝扒拉着树干那样可爱。
不过灰二显然与他持相反观点。
他的脸色微沉,看起来似乎是正在思考怎么把最鹤生连人带椅子扔出竹青庄。
两兄妹对峙着。
第一次身处这种情景之中的神童根本不敢吱声。他迅速扒完自己碗里的饭,很有眼色地小声告退了。
“神童,你就饱了?”灰二喊住他,神童的碗碟里还剩了近一半分量的早餐。
“啊……是,”神童心虚地撇开目光。虽然他说谎的样子透着生疏拙劣,但理由选得很好,“东京比山里热太多了,我有点吃不下东西。”
苦夏。
这真是个好理由。
岩仓雪彦巍然不动地坐在自己座位上,他试过腾出吃早餐的时间多睡半小时然后直接去上课,结果差点饿死在中午下课之前。
清濑兄妹吵架的场面他见得多了。
尤其是灰二刚开始学习做饭那会儿,最鹤生每天都被他的神奇操作气得火冒三丈,甚至连坐迁怒起了灰二初高中时期家政课的老师——虽然家政课与升学考试毫无瓜葛,但作为一门素质提升课程,是个人就得参加,毫无商榷余地。
不过今天最鹤生和灰二的气氛看起来确实有点不对劲。
如果说平时只是小打小闹,那今天这气氛大概则是隐约有僵硬到需要互发外交辞令才能建立沟通的迹象了。
察觉到这点,岩仓雪彦就更不敢走了。
他咬着筷子,眼镜片后的眼珠子滴溜地打转,生怕错漏眼前的形势变幻。
而率先沉不住气的人当然是年纪偏小的最鹤生。她瘪着嘴,视线仿佛在地上扎了根,也不看灰二,像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那样闷声咕哝:“偶尔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灰二没有出声。但岩仓雪彦莫名感觉这对兄妹现在涉及的话题,并非流于表面的“偶尔一次会不会怎么样”。
最鹤生抓起自己的书包跑掉了,在灰二无声的注视中。
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她第一次做出了摔门的举动。
木质门框相撞的声音说不上刺耳,但胜在突如其来。
目光一直黏在最鹤生背后的岩仓雪彦,被这猛然的动静惊得紧闭起双眼。
再睁开时最鹤生的脚步声已经跑到了玄关附近,又是一阵哗啦的声响,应该是她推开了竹青庄的大门,走了。
至于灰二,他坐在原位上,放在桌下的手臂抬起落下,一下又一下地锤着自己的右腿。
音驹和井闼山的训练赛依旧杳无音讯,但自从佐久早知晓最鹤生离得不远后,他就往多摩川这边跑得勤快了不少。
井闼山到音驹坐个电车也就十分钟的距离,日新月异的新兴世界在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许多困扰。
这位迷弟,真的有在好好践行自己对偶像牛岛若利要“多多关照她”的承诺。
以至于最鹤生现在想起牛岛若利的次数都要少了许多——毕竟现在看到口罩、看到SKS这三个字母、甚至是牛岛若利这个名字,她就只能想起佐久早圣臣此人。
“离我的生活远一点啊你!!”
好几次最鹤生这样跳起来这样吼他,佐久早圣臣就会顺势拿出口腔清新喷雾往她嘴巴里滋。
呛得最鹤生一点脾气都没有。
而且他近来跑到音驹校门外蹲守最鹤生的频率竟然还高了起来,搞得孤爪研磨看向最鹤生的眼神也变得微妙了不少。
“报!他又来了!”凑巧从校外药房拎了一堆跌打损伤喷雾归来的山本猛虎传回最新消息。
“噢?又来了?!”黑尾铁朗听后精神为之一振,右手往前一推,“再探!”
“是!”山本猛虎得令,还没等身子完全转过去,就被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背后的最鹤生给怼了回去。
“谁来了?”她问。
“噫?!”山本猛虎吓了一跳,“清濑你好吓人!”
“是吗?那你觉得我和下周训练赛输掉后被罚五十圈鱼跃,哪个更吓人?”
最鹤生抱着双臂,语气冷淡。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