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店员去找码数合适的舞鞋的期间,最鹤生从与兵藤清春的闲聊中发现这个身形挺拔,看起来相当经事的大男孩竟然比她还小一岁,今年才上初二,他的舞伴花冈雫与他同龄。
和最鹤生一样,他们两人也都在东京读书。即便年纪不大,但从开始参赛以来已经拿到了许多奖项,在少年组内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存在,也就最鹤生这种完全游离于比赛圈外的闲散业余被迫爱好人士,才会完全没听过兵藤清春和花冈雫这对搭档的大名。
“说起来,兵藤君你的搭档怎么没和你一起来神户?”如果是为了接受仙石要的指导,这种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团体项目,怎么想都该是和搭档一起吧。
“她不愿意来。”提起搭档花冈雫的时候,兵藤清春的神色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他的陈述冷静又抽离,仿佛他们只是认识,而不是共舞了许多年的朋友。
“这样。”
实际上最鹤生很想追问为什么,但她到底没有直接问出来。本质上她和兵藤清春认识了不到半天,远不到互相打听各自近况以及身边人的亲密程度。
而且万一这其中有什么隐情,问太多说不定还会惹兵藤清春不高兴,之后几天再想要好好相处就很难了。
最鹤生弯下腰,扣好舞鞋的搭扣,站起来走了一段,接着又转了几个圈,轻盈的发尾在空中划出弧度,感觉脚感还不错。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再继续选两双试试,但已经在这里磨了半个多小时,她有点不好意思再拖着兵藤清春陪自己干坐在这里。
“选好了吗?”见最鹤生垂头盯着鞋尖没再有动静,兵藤清春撑着下巴问。
“嗯,这双上脚的感觉还行。”就是不知道等真的跳起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最鹤生撇了下嘴。
国标不同于芭蕾,鞋是皮鞋,皮鞋最不好穿的其实就是新鞋。
所以选鞋的时候如果不慎重,在后面等着你的可能就是脚后跟起泡更甚至是血肉模糊的下场。
最鹤生虽然没有过这种恐怖的经历,但她也确实见过因为突发事件而不得不穿上新鞋走进舞池的舞者,最后一瘸一拐地被搀扶出来的样子。
这种专业精
神的确值得敬佩,但最鹤生只是个业余的舞者啊!
如果要她从一名舞者的骄傲荣耀,和宁愿弃赛也不想脚后跟被磨破两者之间做抉择,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像仙石要和本乡千鹤比赛的鞋子都是专门定制的,且会在比赛之前提前磨好。体育用品商店的舞鞋都是工业流水线上出来的产物,自然不可能和谁都完美契合。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犹豫,兵藤清春提议:“要不要跳半支试试?”
跳半支舞?
“在这里?”
“嗯。”兵藤清春显得很淡然,“雫每次去买鞋试穿的时候都会和我跳半支舞。”
厉害。
不愧是蝉联了少年组冠军的组合。买鞋都如此地讲究。
最鹤生不禁感叹。
兵藤清春接着看向店员:“可以吗?”
这样的试穿要求前所未有。
小店员都懵了。但她往左瞧了瞧正盯着自己看的清隽少年,又往右瞅了瞅也在盯着她看的清丽少女。
作为视觉动物的感性立刻占领了大脑的高地。
小店员一点头:“可以的!完全没问题!”
兵藤清春道了声谢,打量了一下舞蹈区的场地:“跳哪种?”
“维也纳华尔兹?”
“可以。”兵藤清春点头,“曲子呢?”
“《寓意短诗圆舞曲》?”
“好。”
国标舞分两类,摩登和拉丁。
摩登较拉丁要更加舒缓优雅。华尔兹属于摩登舞项的一种,而其本身也根据速度不同而分为,快华尔兹,即维也纳华尔兹;以及慢华尔兹,即和不冠以“维也纳”一词的华尔兹。
舞蹈区的面积还算大,即使是维也纳华尔兹,速度相对于拉丁的舞项而言也算得上慢,不用担心一个没刹住说不定要把陈列商品柜台都给撞翻的意外。
最鹤生和兵藤清春从没配合过,连舞步都是临时定的。
从他们嘴里蹦出来的一个个词语,像什么“原踌躇”、“进左反截步”、“斑点步”,愣是将硬拖着宫治装作顾客在舞蹈区里窥听的宫侑给整懵了。
野狐中学还没放假,而根据他们的校规,即使时序进入冬天之后校服也不能脱,但学校还是比较人性(当然也有可能是怕学生真的被冻出毛病而被家长找麻
烦),只要带着校徽的冬季制服外套穿在身上,里外想穿什么就随学生各自的意了。
宫侑校服外套里套了一件加棉的黑色卫衣,他戴着卫衣兜帽,把自己醒目的脑袋包得严严实实:“……我怎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宫治与宫侑的穿着相同,看在炸猪扒的面子上,他也将兜帽戴了起来。
上次在东京见了一面最鹤生之后,宫侑表面上表现得很是正常,但实际在宫侑被最鹤生送回下榻的旅馆之后,他一回房间,抄着手机一边直奔澡堂一边把最鹤生的推特给翻了个底朝天。
但由于最鹤生的推特难得更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