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并不怕他的威胁,他神情虽冷厉,钟璃却从他眸底瞧到一丝紧张,她一颗心忽地就软了下来,忍不住圈住他的脖颈,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安抚道:“我不说就是。”
她的吻成功安抚住了他。
他冷厉的眉眼逐渐软化了下来,也低头吻了吻她,声音沙哑却温柔,“以后都不许乱说。”
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护着她的腰,吻得缠绵又温柔,钟璃喜欢他的温柔,心跳也逐渐快了起来。
她的肚子已然很大,怕伤到孩子,裴邢只亲了亲她,随即骨节分明的手就落在她高高耸起的腹部上,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眼神专注,神情温柔,掌心下,突然被踢了一下。
裴邢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只觉得这小家伙还挺识趣,每次都很给面子。
安国公府,李洺倩依旧在与安翼闹别扭,自打得知裴邢与鸢尾曾纠缠不清后,她就有些迁怒安翼,觉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难得洁身自好的两人竟都与青楼女子纠缠不清。
恰赶上京城出了两桩病案,为了查案,安翼时常忙到深夜才归来,有一日,他还去了春满楼,恰好被李洺倩瞧见,虽说是为了办案,李洺倩多少有些不舒服。
她如今对春满楼,没半分好感。她还从兄长那儿,打听到不少安翼的事,成亲前,他没少出入烟花之地,身边时不时就有美人作陪,虽说没真碰她们,搂着调戏一下的事,却也没少发生。
李洺倩心中多少有些窝火,之前还体贴他当差辛苦日日给他送燕窝,如今一概免了,她每日到睡觉时间后,就会歇下,根本不像之前,会特意给他留盏灯。
这段时间,两人基本上没什么沟通。
她不止气安翼,连裴邢也一起恼着,很为钟璃不值,她挺着个大肚子又是为将士们祈福,又是辛苦地筹备银两,他倒好竟与鸢尾不清不楚。
瞧见锦衣卫抓人时,她便清楚,这事肯定传入了裴邢耳中,岂料鸢尾还好好待在春满楼,李洺倩怀疑裴邢对鸢尾有情,才留着她。
晚上安翼难得早回来一次,归来时,却发现她屋内已熄了灯,他也没好打扰,又去了前院,殊不知,室内李洺倩正气鼓鼓地生闷气。
翌日,用完早膳,李洺倩就往李府递了拜帖,打算找表姐取取经,看看如何才能维持个好心情。要不然,她真怕自己哪日憋不住时,跑进皇宫,将鸢尾的事告诉钟璃。
她来到郑菲凌的住处时,郑菲凌才刚给康儿喂完奶,康儿小脸圆嘟嘟的,皮肤似剥了壳的鸡蛋,他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小嘴微微嘟着,秀气的像个小姑娘。
李洺倩在两个丫鬟的簇拥下,傢獨口勿车巠进了她的寝室,她前段时间就瘦了不少,今日天又很冷,她过来时,裹着一件貂毛大氅,小脸陷在雪白色毛领中,瞧着更瘦了。
郑菲凌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她身侧的丫鬟,上前一步帮她解了大氅,挂在了衣架上。
两人是表姐妹,郑菲凌一眼就瞧出了她有些闷闷不乐,郑菲凌将丫鬟屏退后,将她拉到了榻上,“这是怎么了?”
李洺倩将脑袋靠在了她肩上,开始数落安翼的不是,从他出入烟花之地,到他夜不归宿,再到他日日晚归,不往她房中去。
郑菲凌听得认真,原本她还以为,表妹成亲后,比她过得顺心,毕竟,安翼身边既无通房,又无姨娘,听完,才发现各有各的不易。
郑菲凌也不好跟着她一起数落安翼,而是站在较为公正的立场,道:“他既然只肯守着你一人,没有纳姨娘的意思,就说明他并不贪图美色,出入烟花之地,未必就是为了寻欢作乐。你若心中不舒服,就与他坦诚地聊一聊。”
郑菲凌给的意见一向比较中肯,放在以往,李洺倩肯定会听从,今日却哼道:“谁要跟他聊,他日日回来那么晚,我有那个功夫,早睡觉去了。我是找表姐取经来了,怎么才能像你这样,活得豁达些?”
郑菲凌闻言,不由苦笑了一下,哪有真正的豁达,唯有不在乎,才能不往心里去。
她与李徵刚成亲时,也曾浓情蜜意过一段时间,婆母说,他一眼就瞧中了她,主动求到了婆母跟前,她才让人为他提的亲,成亲后,他待她也确实体贴,直到有孕后,她才得知他曾有个通房。
许是他待她的好,让她期待过高,才会幻想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以得知他曾与旁人那般亲近时,她才有些心灰意冷,主动给他提拔了一个姨娘。
郑菲凌道:“你还是莫要学我,安世子身边既无旁人,你们俩就好好过日子吧,夫妻和睦比什么都重要。”
李洺倩万万没料到,表姐会这么劝她,神情很是郁闷,郑菲凌道:“你快打起精神吧,还没到不能解决的程度,该沟通时,你们就好好沟通一下。”
清楚表姐是为了她好,李洺倩虽郁闷,却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对了,皇后娘娘已临近预产期,咱俩是不是应该入宫探望她一下,我记得表姐临近生产时就有些不安。”
郑菲凌笑道:“确实,当时有姑母开解,我还紧张了许久,不然今日往宫里递一下拜帖吧,咱们明日去探望她。”
李洺倩又将鸢尾的事说了说,“也不知娘娘是否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