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敲得两边帷帐也跟着一起晃。 “嗯?” 见半天没人反应,他退后一步,懒洋洋的扯着嗓子对屋里喊:“是没睡醒吗?要启程啦公主。” 那公主喊的,仿佛不是个尊称,而是个绰号。 本来嘛,角都来叫人起床,也不是出于什么忠义之心—— 他主要是一宿没睡好,想来她这儿蹭个车坐。 反正只要卡准时间,保证两人一直在进行对话,那她上车时他顺手扶一把,顺着顺着自己也就上去了。 想想昨天那场大火,怎么说都是烧坏了东西的—— 如果没被发现异常,他就在车上安生补觉,一旦被发现了,他就拿这事当借口顶上! 角都想的挺好,连早饭都想顺便蹭…… 噔唥。 开门的轻响打断了他的畅想,角都顺势低头,然后不自主的咦了一声。 倒是公主本人神色平平。 她看着也不像是没醒的样子,但神色莫名的累,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后,一点都不温柔的说了句:“等着。” 然后啪的一下又把门关上了。 角都:…… 角都回忆了下昨晚被甩的门,强烈怀疑她这是要养成什么使人糟心的坏习惯了。 不过那个还怪好看的唉。 想到这里,包住了大半张连的少年人稀奇的抬手,同步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那个叫什么,花钿吗?” 门里,漩涡水户只当没听见,弯腰停在盛水的盆子前,对着水面啧了一声。 阴封印显化,是一枚位于额头中间的紫色菱形标记—— 不论是位置、形态,还是那个挺好看的紫颜色,称之为花钿都并不过分。 但怎么说。 漩涡水户并没有上过战场。 这层见识上的空白,导致她虽然在客观上认同了这个标记的美观程度,却从来没有机会看到族人战斗穷途末路时,将这个术式完全展开的样子。 那不是卷轴上一句“纹路显现”就可以描绘的。 漩涡水户构筑术式速度很快—— 阴封印本身也算是个入门相对简单,但维系起来麻烦的术。 于是在拿水面当镜子照出标记,确信自己成功了后,她更进一步,试着提取查克拉达成循环,然后试验了一下阴封印的展开。 说时迟那时快—— 查克拉自存储处涌现的感觉,她没来得及细品 ——只记得那一瞬间,在模糊水面的映照下,在明灭不定的烛火中,紫色的菱形突然变黑,然后延伸出两道比指节还宽一厘米(她后来亲手量了!)的黑色斑纹。 那斑纹包裹眼眶,又唰的一分为二。 然后黑杠子们两道沿额角向上,两道顺泪痕沟向下,直接把她的脸划分成了曲里拐弯的好几块。 该怎么形容呢。 说它像脸谱,那颜色单调的简直侮辱了脸谱; 说它是面纹,那图案简单的像是在挑衅纹面师。 总之—— 漩涡水户那一刹那脑子都是空白的,恍惚中甚至情不自禁的怀疑起了人生。 首先:水里这夜叉是谁? 哦,是我。 然后空白五分钟。 回神后大惊失色:我是疯了吗我?! 强不强只是一时的,人又不是每天都在打架—— 五大国的大名战斗力也不行啊! 比起莫名其妙的琢磨什么战斗力,我为什么不直接去篡他们的位呢?! 因为打击过于巨大,她仿佛在水盆架子前站成了一尊悔不当初的石像。 直到波动停止,术式收回,她才陡然回神—— 此时再看天光,约等于愁了一宿没睡。 角都的来的其实正好。 漩涡水户对着水盆又观察了一会儿,间或突然闭眼又突然睁开,确定那满脸的黑杠子都已经随风消散,终于长长的输了一口气。 噩梦过去了。 她复又仔细回忆了下角都的眼神—— 等等。 这个不需要靠回忆来加深肯定! 她再次拉开帷帐的门。 门边,半困的角都猝不及防又看到了公主。 她还是那副神色平平的脸,披了一件刚才没有的鹅黄色长罩衣,袖子层层叠叠全堆在手肘附近—— 然后没等角都把视线挪开,那截小臂就直直伸在了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