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高贵呢,还是比天家公主尊荣?”
未央想立威,她亦想立威。
一个刚在皇孙身边待了几日的人,也想与她争夺教引姑姑之位?
不过是生了一张狐媚子的脸,哄了天子,天子年龄大了,犯了糊涂,这才匆忙点了未央,待她将未央赶走,再让皇孙在天子面前美言两句,皇孙身边的教引姑姑之位,依旧是她的。
娇杏这般想着,慢腾腾从殿外走进殿内,随手拂了拂鬂间的发,反唇相讥。
她的话说完,大殿陷入沉默,静得能听到绣花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未央挑了挑眉,道:“公主不撤换你,一是因为公主仁厚,二是因为公主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的这些事情,若传到公主耳朵里,你觉得,还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么?”
娇杏眼皮跳了跳。
公主的确是不知道她在皇孙身边的事情的。
她向来会哄人,哄得皇孙服服帖帖,又在公主面前伏低做小,公主这才将她留下。
公主生平最恨旁人拿捏皇孙,若是知晓她的这些事,只怕顷刻间便会要了她的性命。
娇杏心中忐忑,耳畔又响起未央揶揄的声音:“不是所有人都像公主那般宽容大度。”
“我便不是,我是陛下钦点的皇孙身边的教引姑姑,莫说是你,纵然我将全殿的人全部换了去,公主也不会说些什么。”
原本心中颇为忐忑的娇杏,在听到这句话后,心中忐忑消了许多,笑了一下,意有所指道:“谁不知道姑娘是天子给皇孙‘钦点’的教引姑姑?”
在“钦点”二字上,娇杏加重的语气,生怕旁人不知道未央是毛遂自荐得的教引姑姑的位置。
娇杏道:“而我们这些人呢,是少府门下派过来的,哪能跟天子‘钦定’的姑娘相比呢?”
“姑娘有何吩咐,只管明说说便是,用不着一会儿要撵人,一会儿阴阳怪气说话。”
小皇孙终于听不下去,道:“娇杏姑姑,你怎么能这样跟未央姑姑说话呢?”
娇杏私下欺负小宫人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不过是念着娇杏是母妃留给他的人,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哪曾想,他的忍让,竟惯得娇杏连未央都欺负起来。
小皇孙越想越生气,不悦道:“未央姑姑才没有阴阳怪气,是你们太懒散了,姑姑等了你们许久,你们都不来,姑姑这才生气了。”
小皇孙话里话外护着未央,娇杏心中越发不满,道:“皇孙殿下,您莫要被狐媚子迷了心。她今日过来,什么都不做,便先将宫人们说上一通,这不是阴阳怪气,这是什么?”
“未央姑姑才不是狐媚子。”
娇杏的声音刚落,小皇孙便严肃道:“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未央姑姑。”
娇杏见小皇孙动了怒,微微有些惊讶,这才打量了端坐在一旁饮茶的未央。
她本以为这是个靠脸蛋进来的,不曾想,倒真有几分手段,在这般短的时间内,便将小皇孙哄得服服帖帖。
看来是她轻敌了。
娇杏心思微转,很快便调整了策略,笑着哄着皇孙:“哎呀,我的皇孙,您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心直口快,这才说错了话。”
“您这般护着的未央姑娘,想来未央姑娘必是人美心善,肯定不会介意我刚才的那些话。”
小皇孙歪了歪头。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没甚么毛病,未央姑姑的确是人美心善的。
小皇孙看向未央。
就是不知道,未央姑姑会不会生气。
若是生气了,是不是就不是人美心善了?
娇杏挑眉,问未央道:“是吧,未央姑娘?”
未央轻啜一口茶,放下茶杯。
她就知道,这个娇杏不是个好对付的,是小皇孙身边最为难缠的一个——皇孙母妃留下来的人,公主尚要给几分脸面,更何况她了。
不过,不好对付是真的,但若是将娇杏料理了,其他宫人哪还敢再冒头?
宫人们对她俯首帖耳,她才好将何晏安插进来的人找出来。
未央道:“姑娘的话只说对了一半,我这个人呢,美是美的,但是,心却不是善良的。”
她在这本书里,就是一个恶毒女配,蛇蝎美人,既是这样的身份,她何苦扮做圣母给自己找罪受?
未央挑眉,看向面上有些错愕的娇杏,道:“所以呢,你刚才的那些话,我是生气的。”
“你一个伺候皇孙的普通宫人,而今打骂其他宫人,又这般对我不敬,我若不撵你出去,我如何在殿里立足?”
“来人,将此事速报老黄门,让老黄门将娇杏与娇杏一同来迟的人全部领走,一个不留!”
宫人们早就受够了娇杏的气,见未央发话,当下再不犹豫,一个个争先恐后要去请老黄门。
娇杏这才知道害怕,可她今日若向未央低头,日后还如何在其他宫人面前摆威风?
若是不低头,看未央的态度,是必要撵她出去的。
更何况,还有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宫人们,个个想把她弄走。
娇杏犹豫再三,见宫人们出了殿,要去请老黄门,只得咬咬牙,道:“姑娘,千错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