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注意惜福养生,至八十余岁,倒也寻常。只不过寿数一事,除了养生之外还有天数,若有祖上传下的病根,怎么养也没有用。”
崇德帝如今已有六十余岁,近年身子远不如往年,到今年时原已五脏渐衰、病弱不堪。后得戴权献那丹药,他这半年来日常服用着才重新抖擞精神,下床行动如常,能处理朝政大事。
崇德帝命戴权退出了厅堂,才问道:“那爱卿看朕能活什么寿数?”
贾敬不是贾赦、贾琏、贾珍那般傻瓜,他年轻时是一个真正的世家公子和风流才子,又在官场浸营多年。所以贾敬在看到崇德帝的第一眼时,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崇德帝见贾敬不语,问道:“有什么不能说吗?”
贾敬才恭敬地说:“天子寿数自有天数,不是我等凡人可以妄断。”
崇德帝见他没有信口胡来说什么圣天子万万岁,反而觉得贾敬确实有些能耐,不似史上徐福、江充之流。
崇德帝道:“朕近年身子病乏,倒服过你那丹药,与太医院的药不同,确实有几分效用。”
贾敬忙道:“丹药不可多服,或三日一丸,最多一日一丸,多服无益。皇上若想保重龙体,延年益寿,可多动、多吐纳,饮食调理,少思少欲少怒少忧,清净无为。”
崇德帝叹道:“清净无为,谈何容易?”
贾敬沉默不语,崇德帝又问贾敬所修的《黄庭内景玉经》的妙处,他是否能修习。
贾敬才说:“能不能修只有修的人自己知道。习这经文时要记住经文已是不易,至气随经走则难上加难,至自然而然之境则鲜有人做到。贫道修习多年也只得皮毛。倘若是稚子孩童时开始修习,则容易一些。”
崇德帝微微阴郁,显然自己这个年纪修习已经晚了,只怕十分困难,方才他就记不住他们念的经文。
崇德帝问道:“你还能不能炼出更好的丹药?”
贾敬也不能说自己还处在学习阶段,施舍给百姓的都是一批批的实验品,就算给戴权的也就是实验品中的上品而已。
“要看有没有好的药材,控制炉火的能力有没有精进,好丹需要好药和好的火候。再则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不同,于别人好的,于我未必佳。好与不好都是相对的。”
崇德帝又让贾敬进宫为他炼丹,贾敬却说皇宫虽是天下最富贵繁华之地,但不适合炼丹;他再劝皇帝不能多服丹药,三日服一丸为佳。
崇德帝原来还在谈养生之事,忽改口道:“朕年事已高,本有意退位。朕膝下众多皇子,依卿之见,何人可堪当大任?”
贾敬才吓了一跳,恭敬道:“贫道出家已久,已不知朝中情况。圣上龙子都是出类拔萃的,贫道微末道行,不配在此事上多做置喙。”
崇德帝呵呵一笑:“可你不是尚和忠义亲王府有所往来吗?”
贾敬知道皇帝想敲打他,可是他现在修得真道,不像从前一样惶惶不可终日了。
“贫道总有一些因果。因果未了,又如何断了往来?但贫道实无心插手朝政之事。”
崇德哈哈一笑,说:“卿多心了。泽儿到底是朕的亲生儿子,起儿是朕最看重的孙子,他们要是一个朋友都没有,岂不可怜?朕也不忍心他们孤单。”
崇德帝又谈起贾敬之父贾代化来,虽然贾代善才是崇德帝的心腹,但是贾代化当年也支持崇德帝,为国殚精竭虑,以至于早逝。
贾敬本是袭爵人,可是刚出孝期竟然还一举中了进士,名满皇都。贾敬和贾赦不一样,贾敬是真有能耐的人物,所以忠义亲王出事后,他才要第一时间出家。
贾敬就陪着崇德帝谈了一些贾代化生前的事,然后崇德帝命贾敬为他炼丹,需要什么药材、人手,尽可去太医院和内务府调取。
……
贾敬送走崇德帝,就跑到贾琼处问计。他虽然迷恋修道,可是作为一个进士,他觉得以道士的身份给皇帝炼丹不是正经差事。
贾敬见贾琼径自练字,也不理会他,便道:“琼儿,你倒是说话呀!”
贾琼才慢悠悠道:“你让我说什么?”
“皇上让我炼丹,我该如何?”
“炼丹就炼丹,还能如何?”
“自古以来,那些到皇帝跟前为官的方士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贾琼才放下了笔墨,道:“你又不是方士,你从未跟皇帝说过长生不老术。他要炼丹就炼给他,问他要一些柴火钱和人工钱,加官加爵之类的,一概不受。”
贾敬惊道:“问皇帝要钱,这事儿我如何做得出来?”
贾琼笑道:“先做小人,方显君子。皇帝只要不是智障,会看到你的好的。”
贾敬叹了口气,拣了旁边的凳子坐下:“我总觉得沾上皇家就没有好事。”
“你既然和皇帝提起妙应真人,就知不能做徐福、江充。你管好珍大哥不要借你之名谋利,应该能平安度过这段时间。”
贾琼以为轩辕清是下一任皇帝,有了之前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