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为何?”
男人轻眯起眼,月色下,仔细分辨,恍然若有一把利刃含在里面,想要刺人的感觉。
“我配不上他,配不上关世子……”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彻底消失在他的眼睛里。拿着钥匙开铜锁,然后,再利落把院门一关。
周牧禹一张脸,被她阻隔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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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要卑职们护送你回府吗?”
修长挺拔的身影倒映在四合院围墙,周牧禹面无表情,思忖什么。
这一趟,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周牧禹手捂着额,就是还有些脑仁疼。
两个锦衣卫相视一眼,单膝跪地,询问他。
周牧禹却径直翻身上马,也没看那两锦衣卫,抬起眼眸,坐在马背看四合的苍苍暮色。
他以前可是滴酒不沾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爱上了这玩意儿。摇摇头,驾地一声,催鞭而去。
※※※
关世子此时正陪顾老爷下棋。眼观着棋盘,手捻黑子,可是心却不在棋盘上。
顾老爷自然看出来了,端了碗茶,啜着,悠悠叹道:“哎,也不知道娇娇今儿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都还不回来?——萱草?萱草?”便要让丫头去门外看。
萱草应着,去了回来没看见人影,便说,想是小姐这两天铺子生意好,今天会回来得晚一些。
顾老爷摇头,道:“她一个姑娘家,成天这样忙碌,也是怪我这个做爹的不争气,不仅没帮到她,还拖着一身病连累……”
关世子牵了嘴角涩涩然一笑,他自然劝慰说伯父这是哪里话……
他不敢直接去铺子里找她或接她,想想,还是有点窝囊。
曾经,他听过一句名言,说,男人与女主的相恋之术,在于几个字:“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太近了,招人厌你烦你;太远了,又让对方心生疏离、甚至怨恨。就那种不远不近,不浓不淡的,惹得人心痒痒最为合适……不近,不远,让她来时时刻刻想着你,盼着你……
关承宣觉得自己还是不争气,他是有意想避开女人一段时间的,或许这样,就能让她有天会主动念着盼着自己……
当初,那周牧禹不就用这招式,将顾铮的心,收得服服帖帖吗?
顾老爷忽然说道:“你这三天两头的,总是往咱们这院子跑,不是送这个,就是带那个来,哎,要不是因为你在,我和娇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都,会有多少艰难困阻……”
“你放心,这丫头脑子不开窍,她和那周牧禹白眼狼和离之后,可能是心被伤得狠了,不敢再言感情男女事了……或者,她觉得是配不上你,这嫁过汉子的女人,又是带孩子的,而你们侯府门第高,甭说是我们娇娇,其实想想,我成日里撮合你们两,会不会都太不自量力了些?”
“以前,我在江南打天下,风光无限,那时想撮合你们还犹可说,可今时今日,你看我们父女落魄成这样……”
关承宣赶紧道:“不!伯父,切莫这样说,是晚辈配不上娇娇,说到门第,我祖母和母亲,她们从来都是很开通的人,她们给小侄选媳妇,从来不看门第的……再说了,”
他不好意思笑笑:“就我现在这情况,一直杵着单着不成亲,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她们早就急得团团转了,莫说是娇娇这样美丽纯正、善良有大义的女子,她们就是打着灯笼都不好找……要是有天真带回去了,怕是乐疯都来不及,哪会心存芥蒂呢!
顾老爷笑得合不拢嘴,是了,这就是顾老爷无比看中这关世子的最僵持理由,对娇娇专一,用情至深,宝贝女儿嫁过去以后,也不用愁歧视和婆媳问题,甚至于被人轻视作贱。
不过,还是不放心,“难为你祖母和母亲竟如此开通,真是让我意外……听你这样说,她们,竟一点也不介意苗苗吗?”
关承宣笑道:“苗苗可爱聪明,这么好的一个小宝贝,她们疼都来不及呢!再者说,纵然伯父你不放心,到时,我就不妨告诉我母亲和祖母说,这苗苗,其实是我和娇娇的亲骨肉,那么……”
顾老爷老泪纵横,好生过意不去,不由感叹:“关世子,你让老朽真是感动!都不知该如何说了!但愿老朽闭眼的那一天,能看见你和娇娇能终成眷属,结成夫妻……”
“这丫头,就是太冥顽不灵了!我已经不止一遍遍告诉她,有如此情深义重的公子在此,对你一心一意这么多年,你究竟还想怎样?也不想,当年宣城的那一劫,被周牧禹那畜生、糟蹋作贱成那样,不是你关世子,她早早就带着苗苗不知去了哪个下世遭罪了?哎!这丫头,就是死脑筋一根,怎么说都不听劝!”
……
关承宣忽然手一抖,宣城被蛮军攻城的那一幕,再一次于他眼眸浮现出来。
宣城府衙,周牧禹面无血色,唇白如蜡——
“关承宣!你若还爱娇娇,若真心实意还忘不掉她,那么,我马上给你五十个精兵,你就从城门的西角闯出去,到时,我让人偷偷给你放个出口,你敢不敢?!敢不敢拼了你命去救她?!”
……
关承宣猛然一甩头。
老爷子又说:“你当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