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珣是懒得折腾这些人际关系,但现在既然已经在官场上了,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今日,年太尉也不过是看在越国公的面子上,这才随着自己出城。如果今天只有自己来,那年太尉说不准就是随便打发了一个管家陪着自己过去罢了……
管家去,和年太尉本人去,那区别可就大了。
穆孺其是年太尉夫郎的侄子,对管家来说,那也是个主子。所以,一个管家,在穆孺其面前,根本就不顶用。
无论是凡界还是修真界都是这样,蝼蚁就只能装装孙子,寻求别人的庇护。
墨珣他们出城的时候戌时不到,他甚至怀疑,林醉连这个时间差都算好了,否则怎么会这么赶巧。
正是因为林醉计划周详,墨珣才越是生气。
既然计划好了,为什么不说?!
等他们到了庄子上,天色已经暗了,而墨珣老远就能看到庄子周围亮了一圈火把,十分好找。
庄子上的管事是头一回见到墨珣,本是不敢认的,但之前被派回去通风报信的家丁直接介绍了一下,管事的这才神情激愤地上前,“少爷,少夫人正是被这个庄子里的穆管事使人抓走了。”
因为事出突然,若不是他们的佃户发现,告诉管事,管事的还不知道呢!等他们带了人过来要求穆管事放人的时候,林醉已经被抓到庄子里去了。
年太尉庄子上的护院,人数多得离谱。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也不知道对方是从哪来的人,不仅整个庄子围得是水泄不通,还打伤了他们好几个护院。
如此一来,林醉这边的人也就不敢硬闯,只得一直守在外头,等报信的人去再带些人来。
管事想着,这就朝墨珣身后看了一眼。见他们一共也才来十几二十个人,跟对面的百来人比起来,差得也太远了吧!
墨珣听完,忙回过头去看年太尉。
而管事说话本就大声,年太尉自然也听见了。
年太尉拱手道:“师大人,墨大人稍安勿躁,容我去问问,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年太尉好些年没到过庄子上来了,而穆孺其作为庄子上的管事,门口自有护院看着,他也用不着在门口与人对峙,现在早就已经到庄子里头歇着去了。
门口的一大堆护院,压根就没有一个是认识年太尉的。这会儿见年太尉旁若无人地朝着庄子的方向走,立刻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厉声呵斥,让他不要再靠近。
年太尉一张老脸险些没挂住,“都给我让开!”
护院见年太尉通身的气派,又听他这个说话的语气和声调,明显不是一般人。可是他们又不认得,再一看,与对面的说话,明显是跟对面的一派。而且对面统共也没带几个人来,又没有官兵,应当不足为惧。
护院不退,直说,让年太尉不要靠太近,省得棍棒无眼,将他这身老骨头给打散架了。
年衣柏自从坐上了太尉之位,还从来没有被谁这么下过脸。现在又是在同僚面前,更是觉得一张老脸没处搁了,恨不得立马为自己找回场子。
跟着年太尉的管家见年太尉吃瘪,赶紧上前几步要说话,却见年太尉已经伸出手去抓那根被护院捅在眼前的棍子。
年太尉本是武将,抓棍子的时候也是孔武有力的,再加上他本就是打算为自己找回场子,恨不得当众就把这个护院给打趴下。
护院本就没想到年太尉会动手,而且年太尉出手又快,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这下倒好,棍子让人给抢了。
护院原先是不欲动手,但眼前这个老头子先动手,那就怪不得他们了。
墨珣没想到年太尉这个爆脾气,明明亮个身份就能解决的事,硬是让他给捣鼓成这样。
林醉现在被抓进了庄子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墨珣瞧着年太尉已经跟人打上了,棍棒碰撞发出了一阵阵闷响,忙朗声道:“这可是当朝年太尉!谁敢造次!”
然而,墨珣喊是喊了,只可惜他们已经打得眼睛发红,根本没人听。
这下可好,林醉庄子上的人见着自己来的这边人被打也挥舞着筢子、锄头冲了上去。
墨珣回头看了越国公一眼,随手比划了一下,表示自己准备趁乱到年太尉的庄子里头去找林醉。
越国公一看这边是以寡敌众就暗道不好,但墨珣寻夫郎心切,他便也对这墨珣点了点头,让外头帮他拖延一番,待真敌不过的时候,稍稍撤一下。越国公也是没料到原本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竟是变成了这样一番混战。
墨珣筑了基,对林醉也有本能的感应,找起人来简直事半功倍。
而他之所以没有偷偷一个人过来,就是因为林醉。林醉苦心布局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准就是等着这么一刻。
按照常理推断,如果家中有人被抓,理应报官。但这是年太尉府上,越国公这边不愿与年太尉结仇,自然会先跟年太尉知会一声。
林醉又不是越国公府的阿猫阿狗,丢了就丢了……所以,越国公必定会出马。
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
墨珣也不管外头闹成什么样,趁着混乱之际,就往里头溜。
倒是两个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