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以前,弟弟就已经不在了,或许上辈子的白知非只是想让他更痛苦,才编出个故事骗他,弟弟死在他眼前,或许弟弟已经跟爸爸妈妈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很开心了,或许他们三人都在等着他。
眼睁睁的看到金芒迅速接近,出现在了他紧缩的瞳孔中,直至他的眼前,白朗缓缓的闭上了眼。
小非,哥哥来找你了。
然而就在这一秒。
“不要伤害我哥哥——!”
尖锐崩溃的哭喊声,白朗全身一震,下一秒,他猛的睁开了双眼。
而入目的瞬间,是整个世界的安静。
一个少年,一个长相肖似母亲眉眼的少年,大张着双臂,满脸全是泪的将他以一种极为保护的姿态,护在了身后。
他胸口处,正绽开大片艳丽的血花。
楚忻泽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呼一吸中,显得又重又沉,他能感受到胸口处传来的剧烈疼痛,疼的他全身打颤,他能看到对面几乎被染成血人的男人瞪大的双眼中,那种惊恐到近乎下一秒就天地坍塌的颤抖。
他不停的颤抖着唇,似想问他:你叫我什么。
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楚忻泽颤了下唇,轻声道:“哥哥,我才是……小非……”
似乎想笑,对眼前的人笑一笑,就像小时候那样,他将他捧在手心里的时候那样。
他总跟他说,我的小非,一辈子都不要长大,这样你就可以一直坐在哥哥背上,哥哥给你骑马马。
他会告诉他,别怕不用学会坚强,因为哥哥会学会长大,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是那
样郑重的告诉他,你是我弟弟,没有任何人能越过我,伤害你,哪怕拼上这条命,我也会保护你。
他这辈子很蠢,而大概所有的幸运都放在了一起,让他幸运的有了这么个傻哥哥吧。
他的傻哥哥,从小就宠着他,捧着他,爱着他,将他看的比命都重要的傻哥哥。
“我终于能……保护哥哥一次了。”
随着这句话落,白朗的视线中,那个他找了两辈子的人,就那样挂着那个如记忆中的笑,缓缓的倒了下去。
“小非——!”
直到远处那人倒下那刻,孟子骞才从那种震惊与猝不及防中回过神,身体快于本能的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一把将人接在怀中。
看着人胸口的那个血洞,他立刻伸手去捂,像是只要捂住这个伤口,这个人就会像从前一样再对他鲜活的笑般。
黏腻的血顺着他的指缝不住的往外淌,将他白色的袖口染成暗红,将他的衣襟全部染红。
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颤抖过,独独这一次,手颤抖的厉害,甚至于捂住胸前的伤口都做不到。
沾满黏腻鲜血的手,不停的释放着木系治疗异能,可是他的异能是他经过实验药剂催发出来的,并不是自然觉醒,所以他亲手造成的伤,根本无法亲自治疗。
这直接导致他手下的血怎么也止不住,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可是孟子骞还是偏执的释放着,偏执的给人治疗着,似乎只要加大点,再加大点,总会有效果。
然而,源源不断的血,像是想用最快的速度流完。
孟子骞这刻忽的觉得很无助,很茫然,很恐慌,他是末世第一基地的负责人,他手握重权,他可以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是末世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但是这刻他却像是迷路在森林中的孩童,恐慌到颤抖。
谁能出手救救他的少年,谁能救救他的少年……
当一个人恐慌到无力时,他的泪腺会不受控制,人是会哭的,哪怕是那个似乎永远只会笑的孟子骞。
“滚开,滚开,孟子骞,你给我滚开,把弟弟还给我,把弟弟还给我!!!!”
重伤濒死的白朗,几乎是半爬过来的,他身上满沾着混合着血液的泥土,如同一只崩塌了全世界的饿
狼般的,发疯似的咬在了男人紧紧搂着人的臂上。
任凭那处鲜血淋漓,孟子骞却不闻不问,紧紧的搂着怀中的人,怎么也不愿松开半分。
泪水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对不起悉数掉在了楚忻泽的脸上。
“小泽,求求你醒醒……求你……”
涣散与恍惚的不清中,楚忻泽似听到有人在哭,有人在嘶吼,有人在叫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大脑,似都快速闪过着一副又一副的画面。
夕阳下那人温柔着双眼小心翼翼抱起他的,医院中怜惜的摸着他的脑袋的,轻笑着细心喂着他稀饭的,听他讲故事的。
饭桌上他总会夹一筷子青菜给他,夜色中会柔着温绻的双眼笑看着他,房门前他会突然低头吻他,末世后依旧给他一个家。
一直注视着怀中人的孟子骞,忽的见不远视线中的人轻合的眼中,泪水一滴接一滴的滑落,掉落在了他的柔软的发间。
张了下微颤的唇,他说:“好想……好想……一辈子……。”
在我心里,你是神明一样的存在,在我人生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对我那样的好,那样的温柔,以至于我从不敢奢求,不敢触碰,哪怕那样的喜欢着你,也不敢告诉你,只敢自卑的躲在角落里看着你,更是从